“张将军救……”,“我”字还没说出口,被祝逐一脚踢在脸上,石斌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张离和张贺度一眼看见了坐在大树底下,包着半个头颅的石斌,也就放下心了。
陈列从地上站了起来,从容不迫地面对着二人。张离手按佩剑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劫掠我燕王殿下?”
“在下海南陈忠,奉大和尚之命去北边草原拓跋代国敕建第895座寺庙,路经此处,被此人拦下,怎么?他就是燕王吗?如此无礼,我以为是假冒之人。”陈列不卑不亢道。
“哦?”张离和张贺度互相对视一眼,说道:“你是大和尚派的?可有凭证?”
陈列忙从怀中掏出书信,递给张离。
张离接过书信和张贺度一起看了看,确系大和尚的亲笔,忙合上书信,递还给陈列,拱手道:“有大和尚的书信,谁敢拦阻?”
张离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石斌,又道:“陈先生,您把石斌交给我吧,去幽州暂住一晚,明天早晨由征北将军送你们出城,如何?”
“这……”陈列沉吟不语,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眼前此人所说,人一交,等于没有了保障,我哪有那么傻?
张离似乎看出了陈列的担心,微微一笑,也不解释,他从马上的包裹里取出一道金色圣旨,走了回来,大声喊道:“大赵天王谕旨!”张贺度和地上的石斌马上跪下叩首聆听。
“逆子石斌,朕委以重任,令尔镇守边关重镇幽州,以防北边鲜卑来犯。尔生性顽劣,屡教不改,不思报国,整日打猎,私开城门,藐视军纪,更将朕派去的主书礼仪杀死,无视朝廷纲纪。今令五兵尚书、左仆射张离赴幽州捉拿逆子,鞭打三百,削去一切职务,回邺城问罪,燕王府一干办差人等全部就地诛杀!由平北将军张贺度都督幽、平二州诸军事。”
“父王啊……”石斌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张离一收诏书,微笑着对陈列说:“陈先生,交人吧?”
陈列这才相信,赶忙躬身答应,一挥手,段一、段寸一左一右提起石斌扔到张离跟前。
张离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打!”
后面上来两个御林军,不由分说,按到石斌,用马鞭抽打了起来。
三百皮鞭,足以让衣着单薄的石斌皮开肉绽,在地上来回翻滚,起先是咒骂后来是哀嚎惨叫,痛哭,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刺破寂静的夜空,显得异常恐怖和刺耳。
张离、张贺度、陈列三人站在一起一边寒暄着,根本无视在地上翻滚的石斌。
“听手下士兵说,陈先生一拳就击倒了石斌的马,神力啊。”张贺度赞许道,他是今晚最高兴的一个,张离的到来,让他起先忐忑不安的那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不但摆脱了这个桀骜不驯的公子哥,还升了官。
“啊……在下就是蛮力有点大,当时燕王要罚没我的东西,唉?张将军,来检查检查,这都是佛教用品,我一时心急,怕辜负了大和尚的委托,所以……”
“可以理解嘛,大和尚的事谁敢耽搁?就算是天王,也得加紧督促。”张离讨好的说道。
“二位大人,还是检查检查的好,往后也好交个差嘛。”说着,陈列摆手示意段氏四侍卫,打开行李。
张贺度觉得也是这个道理,看看更加放心嘛。
随着十几个木箱打开,陈列陪着二张走到跟前,看了看,果然都是佛教用品。更加心安,张贺度心中暗骂石斌,这真是自找的,被割掉一个耳朵。
这时,在地上打滚的石斌翻滚的也累了,加上皮鞭的抽打,满身血污脸粘着尘土,已经是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模样。
“启禀右仆射,三百鞭已打完。”
“嗯!把他扶上马。”张离说完,转身向张贺度说,,“平北将军,今夜我就不耽搁了,早日回去复天王命。”
张贺度躬身拱手道:“那就不打扰张兄,您请自便,等我回邺城,咱在喝酒。”
“燕王府的属官们,就由平北将军……”说着,张离用手掌做了个向下劈的手势。
张贺度冷峻的瘦长脸上肌肉一抽搐,眼里露出一道凶光,他撇了撇嘴冷笑道:“张兄请放心,一个都不剩!”
张离点点头,又转向陈列道:“陈先生,就此告别,等回到邺城后,我请您吃饭。”
“谢过右仆射,”陈列一揖到地:“回邺城后,还烦请代我禀告大和尚,就说我已经顺利出关了,绝不敢耽误工期。
“好的,我一定带到!”
张离说完,飞身上马,朝张贺度、陈列一拱手,吩咐人把石斌抬到马上,用绳子捆在马背上,一股金色洪流向南浩浩荡荡下山而去,留下了一片尘土飞扬。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