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醒醒。。。。。。”
陈列被一阵呼唤声吵醒,这是叫谁呢?擦了擦眼睛,只见床前站立着一个矮胖白净的年轻人,年龄和自己相仿,一对笑眯眯的小眼睛正关切的瞧着自己。
“唉?哎!你是谁?”陈列睡眼朦胧地问。又四周看了看,不对啊,这是哪?不是我家啊,只见床头挂着卷起的细纱幔帐,一股和煦清爽的微风吹来,带着淡淡的檀木香气,淡绿色的流苏随风轻轻摇摆,早晨的阳光从镂空雕花窗棂射入,斑斑点点照在锦被上。。。。。。“我这是在哪?”
“公子啊,你又吓唬我,”年轻人笑道:“师尊让我叫醒你,找你有事,快起床吧。”说着从后面的圆凳上把一套衣服拿过来,放在锦被上,又从地上的木盆里拿起一条热气腾腾的湿布递了过来。
陈列接过湿布擦了擦脸,顿觉神清气爽,细细地打量了周边,身下是一张宽大的黑木床,厚厚棉絮填充的褥子铺在身下煞是柔软,向年轻人的身后望去,是一张紫檀木的圆桌,上面放着水壶和杯子。再后面的窗下靠着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西边墙上挂着一把黑鲨皮宝剑,南边是门,雕梁画柱,有二十多个平方的样子。矮胖年轻人淡蓝色粗布短衫,灯笼裤,黑布鞋,倒也干净利落,给人一副憨厚敦实的感觉。
陈列按捺下心中的惊疑,故作镇定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年轻人忙答道:“今天是咸康六年三月十二啊。”陈列猛然一凛,咸康?东晋三代司马衍?我这是在东晋啊,这这这。。。。。。咳咳。。。。。。
“你先出去下,我这就起来,我想静静,待会叫你。”陈列极力镇定地对年轻人说。
见年轻人出去后,陈列开始了一阵接一阵的慌乱,我该怎么办?我的眼镜呢?摸遍床头没找到,我的手机,也不见。抬头打量四周,刚才年轻人挡住的西墙上宝剑旁边还挂着一幅山水画,画面清晰可见,用笔流畅,山上松柏之间亭台楼阁影影绰绰,山下是波涛汹涌的河流,河上有艘大船正好像在逆流而上,蒙蒙细雨中船员们正拼力划桨,还有指挥的。。。。。。好一幅:逆水行舟,不进反退!
咦?我近视了十九年的眼睛好了。
陈列看了看被子上叠的整整齐齐一套衣服,想起自己还有个裸睡的习惯,赶紧穿起来再说吧。这东晋人不穿内裤,唉,不大适应。套上裤子,扎上丝绦,上衣怎么穿?电视里见过,是朝右边围过来,外面再罩上一个白色长衫。得,摸摸头发还是挽起来的一个发髻,扎上一个白色丝带。
穿罢衣服,陈列坐在床前的圆凳上,静下心来思索了片刻,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找那个矮胖子摸清情况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开口问?陈列颇感为难,站起身来,在屋内开始踱步了。这时,门外年轻人开口了,“公子换好衣服了吗?我可以进来了吗?”陈列在窗前站定,回应了一声:“哦,好。”
年轻人进来后说:“公子,师尊说了,你三个月来一直吃药,随时有失忆的可能。好在昨晚睡前的那一副药是最后的。我叫祝逐,冀州人氏,是你的贴身跟班长随,从小跟师尊长大。”说罢,年轻人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木质食盒,放在圆桌上,打开后取出一碟黄绿相间的姜丝拌莴苣丝,一碟乳白色的盐水鸭片,一碟里放着两个煮鸡蛋一个馒头,然后是一碗白粥。陈列一见顿生饥饿感,连忙招呼祝逐一起坐下吃,祝逐说他早已吃过。陈列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装作开玩笑的说:“我怎么记不起来我是谁了?”祝逐答道:“公子姓陈名列,字怀钰,来自颍川陈氏。。。。。。”
“吧嗒”,陈列手一抖,筷子掉地上了,啥?颍川陈氏?我的个天啊,我还出身豪门啊。“咳咳。。。”陈列捡起筷子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震惊和尴尬,故作平淡地说:“有点意思,继续说下去。”于是,祝逐继续说:“令祖是太尉陈凖,令尊镇东将军、广陵公陈眕。。。。。。”
“啊,啊,知道,知道。”陈列故作轻松得意洋洋的一拱手道:“再往上数还有和姜维打的难解难分的征西将军都督雍凉诸军事陈泰,还有曹魏第一名臣司空陈群嘛,啊哈哈哈!”
看着嘴角挂着米粒,一直笑着没合上嘴的陈列,祝逐也赔笑道:“颍川四长,陈钟荀韩,以陈为尊嘛。”正说笑间,窗外有人喊:“祝逐,公子起床了没?师尊让我来催了。”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