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侍女还在用丝绸缎子擦拭着地面的水渍,孟丹宁颓然挥手道
“下去吧”
贴身侍女最后擦拭了两下地上的水渍,盈盈退下。
整个房间中剩下孟丹宁一个人,她才轻轻的呢喃出声
“玄儿还是恨我了,也怪不得他,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说着说着,这位在孟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美妇潸然泪下,掩面痛哭。
夜间,孟寒清从青云行宫下山,有侍女上前给她奉上茶水。
平日都是在青玄谷中修炼,两年才能回来一次,这些日子回到天玉山,只要有空,孟寒清就会陪自己的娘亲。
虽然已经是筑基辟谷,孟寒清仍然会出现在饭桌上,陪着孟丹宁用膳。
所以,到了用膳的时间,她就停止了闭关。
侍女们忙忙碌碌的在厅中准备各种甜点灵膳,今天有些奇怪,孟寒清没有看到往日亲自操持的娘亲,而是一位比较年长的侍女在井然有序的指挥着十几个侍女。
见到孟寒清出现,众人停顿了一下,盈身行了一礼,这才继续忙碌起来。
桌子上摆着一些开胃的瓜果。
“娘亲哪里去了”
她疑惑问起一旁的年长侍女。
年长侍女忙解释道
“小姐,主母身体不适,在房中休息”
“啊,娘亲身体不适”
孟寒清顾不得多问,绕过几个连廊,敲开了孟丹宁的门。
“娘亲,你身体哪里不适”
孟丹宁正躺在床上,脸色的确有些不好,白天她自从知道了赵修玄不见她后,心中一直郁郁寡欢,坐了半晌,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站起来还有些头晕,遂准备再床上躺一会,这一躺就是一下午。
天玉山和赤山之间天高地远,孟丹宁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赵家的丁点消息,对于她来说,赵家和赵修玄已经成为她心底深藏起来的秘密,连孟清寒都不知道。
她本是孟家的一个偏系族人,当年和赵都良结识于清河坊,两人都不是各自家族的显赫人物,同样的籍籍无名,同样的家族没落,有许多的共同语言,初识就互生好感。
一来二去,两人便结为了道侣。
他们的结合并不是门第联姻,所以操办的也简简单单。
赵修良死后,她回到天玉山,本不被接纳,但是突然有一天,孟寒清机缘巧合拜入青玄谷这种上宗,自此,她的地位母凭女贵,鱼跃龙门,成为了孟家数一数二,说话掷地有声的主母。
一伏一起间,她有没有想起赵修玄这位“遗弃”在赵家的骨肉,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在几十年的犹豫迟疑间,赵修玄的名字终究还是被藏在了最深处。
直到今天,她才好似突然想起。
赵家赵修玄,名字是她亲自取的,她如何不知。
得知赵修玄居然迈入了筑基,她喜出望外,一双儿女双双修炼到了筑基,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彷徨了许久,她鼓起勇气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去请赵修玄,本来以为这么多年了,母子可以相见,向他解释当初的所作所为,没曾想赵修玄根本不见她。
这突然起来的打击自己让她郁气凝结,直接病倒。
见孟丹宁身体有些发热,孟寒清捏起她的手渡入一道冰凉的灵气,在身体经脉游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