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工人们扒房,撤梁,天上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乔星棉让人把大梁放在一边别动,上前查看。
犀利的眸光打量着这根大梁,却在扫过中间位置的时候,眸光一凛。
她皱着眉头上前,蹲下身在大梁中间位置摸了摸,将那圆孔位置的木头抽开。
伸手将里面的东西夹了出来。
‘嘶!’
众人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只觉得一股带着森寒的恶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不仅顾家人吓的愣在原地,这工人和张万福也吓傻了好吗?
这到底是谁在故意搞顾家啊,在人家大梁上弄这种邪术!
乔星棉用帕子将贴了符咒的木偶人用帕子包起来。
“队长,麻烦你帮我看着点,我们先回去给大家伙准备午饭。”
张万福迟疑了片刻,有些担忧:“那、那个东西,不要紧吧?”
乔星棉笑着摇头:“都什么年代啦,这种东西不可信,我回去就给它丢灶膛里当柴火烧了。”
众人闻言,心有余悸。
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在人家房梁上搞这些小动作。
只是很早之前听队上老人讲过,主人家要是得罪了木工。
而那木工偏生又是个小肚鸡肠的,就会在给房子上梁的时候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以前是听说,现在是亲眼见到,心底里肯定多少对这些未知又邪门的东西是畏惧的。
乔星棉将东西带回家,摊在顾家众人面前。
“这东西,是在刚才扒房从大梁里找出来的,我其实一直在琢磨,老太爷生前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才将顾家推入之前那万劫不复的地步?”
“阿婆,您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
“而且这东西不是后来弄进去的,应当是起初建这牛棚马房的时候就被人给放了进去,少说也有几十年了。”
“甚至可能早年间顾家在这里的别院也有,只不过后来被人砸了,我们不知道而已。”
顾老太太一双看似浑浊,却又闪着睿芒的老眼一时间像是陷入了人回忆的漩涡。
“当年,我嫁给老太爷的时候不过十六岁,他家是大财主,产业田地不少,而我家是开布庄的。
这里早年间有一处庄子,每年到收租的时候,顾家会来人住几日,不过在十几年前被砸了,里面的好东西都被带走了,那时我们一家还在京都,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回来。
顾家在解放前虽是大财主,但是对待手下的佃户却从来都是很友善的,有些地方经常会出现佃户抗租,地主以权相压的现象,但顾家不会。
我记得有一年天灾,地里歉收,顾家不但开仓放粮来救济灾民,还签下协议允许佃户推迟交租或对情况严重者进行免租,并答应他们不会将田地租给别的佃户。
再后来我们国家遇到了大难,顾家便捐了自己大半的钱财和粮食出来,家里的下人也尽数遣散。
顾尚卿,也就是你们爷爷,那会儿也加入了抗击敌人的队伍。
当时我们一家就决定北上,不愿意走的就留在蜀州,分了些家产,各自安好。
所以你们要说有过节,我印象里还真没有,只是后来我们打了胜仗,顾尚卿满身荣誉而归。
当年家里的旁支就巴巴的贴了上来,甚至还拿给顾尚卿找个姨娘来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