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开始,佟雪确实是怀疑珍珠的,因为她懂医理,且心思细腻玲珑,这种在暗中在药里加一味药,造成胎位不稳以致滑胎的假象,怎么瞧都极像珍珠做出的事,反观翡翠,同样是陆氏身边的大丫头,无论样貌还是才情,都比珍珠逊色许多,是而也显得不打眼许多。
然而府里那些故意散发出来的对珍珠不利的流言,以及梦中清晰的那张脸,正因为所有矛头都指向同一个人,反倒让她生出一种不真实之感来。
这一切,像极了是一场嫁祸。、
至于究竟是谁躲在树后,做那捕蝉之人,幻想着坐收渔翁之利,佟雪心里约莫有个模糊的猜想,却尚未寻出一丝证据。
“儿不知。”她神色乖巧地垂下头。
“你已做得够好。”陆氏拉着佟雪的手起身,母女二人一同回到旭日堂。
陆氏先打开库房,让珍珠检查昨日买回来的药包,可有异常之处。
方才送客时,陆氏并未带两个大丫头同行,因而珍珠面上赏有些疑惑,不知为何忽然要检查药包。
然而,她还是什么都未说,便将药包打开,看了一遍。
紧接着,她面色猛地一变。
“夫人,这药里被人添加了牵牛子!牵牛子乃大寒之物,孕妇忌用!”珍珠的声音少见地有些尖锐,足见她神情的急切。
陆氏点点头,问她,“你可否察觉出谁有嫌疑?”
“夫人感觉如何?身子可有不适之处?”珍珠神色紧张地盯着陆氏的肚子道。
陆氏摇了摇头,“幸好阿锦发生的早,我并未喝添加了牵牛子的草药。”
珍珠闻言,忙抚了抚胸口,一颗心这才似乎落在了实处。
与佟雪一样,她提起了晨间无意中撞见两个下丫头嚼舌根之事。
“翡翠,你如何看?”陆氏忽然开口问一直垂首在册,默不作声的翡翠。
“回夫人,奴婢以为该先查出,有哪些人进过库房,有机会接触安胎药,并往其中动手脚。”
二人回答地俱很有道理,一时倒也辨不出究竟谁有问题。
而昨日进过库房的人,除去今儿早上负责熬药的一个二等丫头,还有送妈妈极照顾佟霜的丫头等,若真的一个个查下去,则牵连甚广,且无人看见,谁也不会承认,真的大动干戈,势必会引起府中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陆氏决定,先查查那两个下丫头传谣言的事。
便命丫头去将那里两个扫洒的下丫头带到跟前。
“奴婢之罪,奴婢不该在洒扫时乱嚼舌根,请夫人责罚!”两个丫头被带进来后,十分干脆利落地跪下向陆氏请罪。
“说清楚谣言的事,则可从轻发落。”陆氏神态轻松地靠坐在圈椅上,看着二人道。
“是奴婢瞎编造出来,吓唬英妹的!”其中年级大的丫头嘭嘭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一脸坚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