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恍然大悟,不过她很确定杨延宗肩膀手臂是没有梅花痕迹的,她眨下眼睛“那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按理该是很机密的吧?
她八八卦卦把脑袋凑近一点,杨延宗看她贼眉鼠眼的样子笑了下,头一低刚好噙住她的唇,顺手掩上窗,加深了这个吻,苏瓷看在秘密的份上,忍了。
但谁知这个坏家伙,亲完人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吐出四字“不告诉你。”
杨延宗还有得忙,说完手一松,利索转身走人,留下被逗炸毛的苏瓷,她叉腰立眉,河豚般瞪圆双眼。
杨延宗微勾唇角,一闪身不等她追就掩上了门。
……
杨延宗心情不错,推门而出,唇畔还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
但可惜这丝笑意并未能维持太久,不多时就消失无踪。
这场出来,除了杨延宗,还有不少朝廷文武官员,其中一个,就是左卫都指挥使张伯骞。
杨延宗是左卫都副指挥使,换而言之,这张伯骞就是他顶头上司了。
但可惜这两人之间第一次的单独会面,并不是那么的愉快。
大船船身一动,风帆鼓起,很快离港顺水而下,杨延宗瞥一眼刚拉上来的大锚,拾级而上,最后到了最顶层船舱的第一个间舱房。
左卫营武官奉旨南下的共有四位,全部都在这艘船上,张伯骞自然也不例外,杨延宗作为新上任的下峰副手,当然是率先来拜见对方。
但这个见面过程显然并不如人意。
张伯骞四旬出头的年纪,皮肤微黑,双目如鹰很锐利,亲兵引杨延宗入内,他淡淡扫了对方一眼,眼神不但算不上热情,甚至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鄙薄,人后看杨延宗不像看副手臂膀,却更像看外人。
这人是皇帝的心腹,久居上位已久,且看表现很明显的,他是暗刀事件的知情者。
“杨延宗是吧?”
张伯骞手里正拿着一卷泅江沉银相关的卷宗,撩起眼皮子瞥了眼,对杨延宗其人,并未流露半分亲和颜色,只淡淡说了些左卫营的潜规制度,末了冷冷加上一句“记住你要做的事,千万甭想着拖延了事!”
你拖延不起,需知陛下并不是你可以敷衍了事的。
对方连敲带打,末了居高临下撂下一句冰冷告诫,整场拜见拢总共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杨延宗推门而出。
张伯骞是吧?
越过那两名守门亲兵之后,杨延宗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毫无笑意的冷笑。
……
杨延宗出门大半天,回来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苏瓷现在已经很熟悉他了,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虞。
大佬辛苦了。
苏瓷赶紧倒了杯热茶,给他顺顺气。
“这是怎么了?”
但她脑子一转,很快就想起来这个张伯骞了,刚才阿康给她把船上几个需要注意些的人物大致普及过一遍,“张伯骞?”
“这人知道咱们底细?”
苏瓷回忆了一下刚才围观上船时那惊鸿一瞥,感觉看面相那不像个好相处的人,她心里也有数了,杨延宗拉她到大腿上上坐着垂眸啜了口茶,她就笑嘻嘻搂着他脖子笑道“别气啦,让他先得意得意,也不知谁笑到最后呢!”
而且据原书和现在她对杨延宗的了解,这位正正好就是擅长把一把手拉下马自己上位的,说不定这会儿心里正怎么琢磨呢?
杨延宗被她逗笑了,淡淡带阴的情绪稍敛了敛,闻言哼笑一声,斜睨她“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苏瓷扬扬眉,给他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那当然,我不信你也信自己眼光啊!”
说着到最后,不忘吹嘘自己一把。
这究竟是想夸谁?
杨延宗哼笑一声,他现在清楚得很她的弱点,手往她肋下一放,苏瓷哈一声立马像弹簧一样弹起来了,但可惜没能成功弹走,被杨延宗摁着狠狠教训了一顿。
两人在床纠缠了一顿,弄得披头散发,最后还擦仓走火弄了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