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掉头,率人往上游的最近的一座吊桥飞掠而去!!
一支信号箭立马射上半空,“嘭”地爆开!!
季元昊志在必得,埋伏的人手可不仅仅只分布在左岸,另一半在右岸。
本来抵达上游黄羊峡之后,会左右夹击的,但现在左岸被暂时截断,还有右岸的一半将近三百人。
依然敌众我寡!!
更重要的是,季元昊来之前还密令了距离红岭最近的渠原驻军。渠原驻军三万,都是季元昊的人。为防惊动杨延宗,他事前肯定不会动,但一旦确定季霖出现与杨延宗秘密会面之后,就会有快马直奔渠原,持金令召出渠原驻军。
渠原骑兵有五千,步兵两万五,骑兵速度极快,两个时辰可抵,步兵慢些,也日落前必至!
所以,杨延宗时间是很紧迫的,他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突围成功,不然的话,就真的脱不了身了。
季霖恨极,破口大骂,但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和杨延宗联手,两拨人马合二为一,往西急冲,但很快就被追兵缀上来了!
情况并不好啊,敌众我寡,而季元昊真心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的手下暗卫亲兵大小高手倾巢而出,而竭尽全力要成功斩首的。
几番缠斗,时间越拖越长,季霖恨道:“你有什么手段,赶紧使出来啊!”
一身血迹,长刀都卷了刃,遍地血腥残肢,但对手悍不畏死,前仆后继,他们最后还是被包围在一处谷底的。
一时之间,上方不敢下来,树深林密,飞镖毒箭也使不上力,可前后出口和左右山梁都堵住了。
季霖看得出来,杨延宗不是胡奔乱走的,他似乎是有特定目标路线的。
季霖一边撕下内衣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忍住破口大骂,急切地道。
杨延宗面沉如水,季霖猜得一点都不错,他事前确实是有准备的,准备不敢多,他也怕惊动季元昊导致转移视线计划失败,但却有关键几处地方,他埋了炸药。
——一旦情况不好,他们如果能赶到炸药范围,突然引爆,轰季元昊一方一个猝手不及,全部炸死估计不可能,但好歹能制造一个脱身良机。
他们一行几番迂回,也确实接近了其中一个埋藏炸药的地点了。
但很不幸的,他们现在所在位置很鸡肋,杨延宗目测一下,他袖箭的最远射程,都够不到那炸药点。
“佯作非刻意,往斜前方去,至少三十丈。”
三十丈,那就是一百米左右了,这等被重重围困的处境,往前挪一百米,那真的是难过登天啊!
而且往前面,不是迎面过去了吗?而且前头林木疏阔,那得牺牲多大啊,还得“佯作非刻意”,可不是脑残不会往那边,那岂不是要牺牲更多的人?
季霖简直恨得咬牙切齿,杨延宗脸色也不好看,可情况就是这样,他扫过身后伤痕累累的诸心腹亲兵,握紧长剑,正要沉声吩咐,阿康却霍站起:“主子,我率人突围吧!”
阿康跟随杨延宗多年,一看就知他想亲自上,可这怎么行?主子岂能以身犯险。
——说是突围,但冲在第一线的那批人,基本和牺牲差不多了。
但只有他们牺牲了,己方才能顺势退往前方的目标地点。
阿康染血的脸上目光毅然,他深知己方布置,也深知杨延宗腹稿,他“啪”一声跪下,仰脸:“主子,夫人和小主子还等着您呢!”
一句话,就把杨延宗的命令给堵住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
“啪啪啪”连续多声,大铭阿东阿洋等等所有受伤较轻能活动自如者,都统统跪地请命:“主子,让我去吧!”
“你们……”
杨延宗喉头滚动片刻,终于发声了,然不等他说罢,头顶突兀响起季元昊的声音:“杨延宗,季霖,你们受死吧!!”
四五百人,金丝网已经到位,牢牢堵住前后谷口,箭阵已经拉开,足足五百余人居高临下一层又一层的围困,今天,这两人是必死无疑了!
“季元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杂种!!真白费了我家这么多年的米饭,凭白养活了你这一条狗,今日竟还敢充起人来了?!”
要说谩骂出身,没有谁比季霖更名正言顺了,但面对这种羞辱性极强的辱骂,季元昊表情却变都不变,只再次严令,各方严防死守,加强警惕,只要觉不妥立即就先放箭,绝不会底下的人一丝可钻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