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撒个盐像洒出一朵花似的,时不时不忘夸夸自己,杨延宗不搭茬,她自己一个人也说得欢乐得不行。
杨延宗显然很有打野物的经验,挑的都是嫩的小的,很快就熟了,撕下外面烤焦的,洒下一点盐粉,还挺嫩的。
苏瓷一人啃了两只小鸡,才终于填饱了肚子,她舒服地伸伸腰,把鞋脱了,给她那双可怜的脚丫子抹一点药。
她翘着腿折腾,肚子饱了,也安全了,她就担心起其他问题,“阿康他们没事吧?”
引诱这活儿还挺危险的,他们还引了这么久。
杨延宗言简意赅“无妨。”
他没多说,但他的心腹能力他最清楚,他说没事苏瓷就信了。
放下一桩心事,她皱了皱眉,说起另外一件戳心事情“那这个账册怎么办?咱们还继续找下册吗?可咱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册。”
离开矿山后,他们歇息的时候有仔细翻一下账册,然后发现这个账册是不完全的。
缺了一些,不知道就隐藏在这本账册里面呢?抑或还有附册补充。
苏瓷一想这个就皱眉。
只不过,杨延宗却毫不在意“无碍,缺的不多,让刘应补全就是了。”
“刘应?”
苏瓷有些不信“他能给咱们补全吗?”
不能吧,这人就是个疯子啊!
经过一连串的变故打击,这人穷途末路山绝水尽,又是块硬骨头,炸药那茬感觉他已经豁出去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能拖死一个算一个那种,能这么乖给补全账册吗?反正苏瓷感觉不大可能。
杨延宗淡淡道“他弟弟不是没死吗?”
苏瓷“可是他兄弟俩都死罪难逃啊,只怕不管说什么都脱不了罪了吧?”
她都明白了,刘应没道理不知道啊!
杨延宗却勾了勾唇,火光跳动中,他这个笑带着一种砭骨的冷意“先砍刘盛一条胳膊,再割了他的鼻子,倘若那刘应仍不吐口,那就一刀一刀将他弟弟的肉剐下来。”
“什么时候开口,就什么时候停。”到了他手里,不可能不吐口!
什么叫淡淡声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这就是了,苏瓷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
苏瓷,苏瓷安静如鸡。
再然后,苏瓷把脚丫子都抹好药了,掬水洗了洗手,她小声说“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头上的药也该换了。
还是干活吧,干坐着凉飕飕的有点瘆得慌。
苏瓷起身,打胰子洗了几遍手,然后调了点盐水,帮他清洗伤口,然后重新上药包扎。
他的伤是在头上,所以他坐在大石上没动,而她站起来在他身边忙活。
她动手换药和包扎时候,感觉他盯着自己。
盯得苏瓷心里毛毛的,这眼神,这架势,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苏瓷靠着石壁边,仔细调整了一下绷带松紧,打上结,小小声对他说“好啦,还好,伤口没发炎呢。”
她说完,感觉就一眨眼的功夫,她甚至没反应过来,一只温热而带着剑茧的大掌覆上她的脸颊。
是杨延宗。
他摩挲她的脸片刻,站了起来,最后这只手来到她的下巴,捏着她下颌,抬起她的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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