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搞笑就是用马血涂在身上引开妖物,我要笑死了,直接给马臀插一刀,让它撒开蹄子跑,不比人跑得快?哦,杀了马取马血,我是该说他脱裤子放屁,还是说他故意为之?”
“你们信,人会那么蠢吗?”
水经注冷笑,看着青年简世鸢,“宗主大人也是想到这点,所以才会提示紫衣,可惜紫衣过于善良,不把人往坏处想,反而觉得是自己的愚蠢害死他人,只是伤感落泪。说真的,像她这样的圣母,我从未见过。”
她愚蠢吗?她一点也不愚蠢,她会推测宗主的来历,会察言观色。
她只是,不把人往坏处想,永远怀抱着善意去推测他人的行为。
宋慕担忧,“这王叔明摆着有阴谋,他会伤害到紫衣姑娘吗?”
水经注瞥眼看他,“紫衣遇到了宗主,应该不会有事,宗主是不会不管的。”
宗主很善良,明明被人狠狠伤害过,听到有问题还是忍不住出口提醒。
水经注垂下眼眸,视线里是青年简世鸢白皙修长的手指,她心中叹了口气,情绪有些失落。
这世界啊就是无尽地压榨好人,像宗主这样的人,是没有堕落腐烂的机会,只要一个人、一道光,他就会重拾心中的善意,继续前行。
深红看着青年简世鸢,见他闭眼休息,自己也跟着闭上了眼。
距离烟云城并不远,大约一刻钟,马车慢悠悠地停下来。
紫衣先跳下车,她伸手去扶青年简世鸢,那支翡翠簪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绿痕。
城门前已经排着长队,进入城池需要向守卫缴纳一笔通行费。
来往的有粗布麻衣,也有锦绣绸缎,热闹的场景振奋了紫衣的精神,她垫脚眺望队伍尽头,一派少女天真。而青年简世鸢就站在身侧,既没表情,也不说话。
两人看起来年龄相似,但气质全然不同。一个向上生长,蓬勃朝气。一个陷于黑暗,沉默压抑。
玩家们观察到紫衣想跟青年简世鸢说话,但看他面无表情,也就闭上嘴。
轮到紫衣时,她顺便把简世鸢的那份入城费也缴了,她也没跟青年简世鸢说,只是引着他向前走,“简大哥,你饿了吗?咱们去吃点东西?”
青年简世鸢嘴角又挂起笑,“有家小店味道不错,你吃面吗?”
紫衣笑答:“吃!”
两人穿过热闹的街道,向前行,沿路有叫卖的商贩,紫衣时不时凑过去看摊上的物件,而青年简世鸢落她一步,走在她身后。
少女招摇过市,毫无察觉自己被人盯上,玩家们在他们身后,能清晰看到,刚才有贼想顺走紫衣的翡翠簪,被青年简世鸢虚虚一挡,伸出的手落了个空。
那贼恶狠狠瞪了青年简世鸢一眼,而青年简世鸢也似感觉到,略微转过头,那双无光的眼睛就那么“望”向贼人,嘴角微扬。
青年简世鸢嘴角藏着一丝戏谑,像发现什么有趣的脏东西,无光的眼睛掠过一抹亮色,满街的喧闹像突然暂停,无数声音在抽离。
玩家们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全场静了一秒,声音又潮水般卷来。
而那贼人也不知犯什么浑,痴痴呆呆地张着嘴,愣愣地冲向路边的柱子,撞得“咚”一声,乌龟般仰面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而青年简世鸢,唇红如血,像什么都没发生,略低下头跟紫衣聊天,从玩家的角度能欣赏到他侧脸的优美弧度,他眼睫如羽,扫下一片阴影。
这次不需要宋慕提醒,深红也看出青年简世鸢的不对劲。
“宗宗主。。。。。。他?”
水经注皱眉,“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宋慕狂喜,“早该这样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水经注凝视着面前的青年宗主,有话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看着青年简世鸢带着紫衣走进了一家临街的面馆,两人随意地坐在空着的椅子上,等待老板上面。
青年简世鸢在跟紫衣介绍店里的特色,老板动作利索,也就数个呼吸,两人的碗都送了上来。
紫衣一看就是富贵出身,却不嫌弃面前的素面,抓着筷子就大口吃起来,边吃边点头,似乎在说味道不错。
而青年简世鸢也拿着筷子,他却没有吃,而是对着藏在角落里的孩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这小孩看着只有五六岁,养得瘦骨嶙峋,头发打结、衣服破旧,一张脸脏兮兮的,他怯生生蹲在地上,小狗一样仰面,似乎在等青年简世鸢丢下东西。
可能平时他都那么吃别人施舍的东西。
青年简世鸢叹了口气,也不嫌弃他脏,就将他捞到自己怀里,抱着他,将碗拿在手中,伏下身,夹起一块面,吹了吹,送到小孩嘴边。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