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内,皇后颓废的坐在榻上,半晌没动静。朝廷每日的动态,还有京中的事,她都第一时间知晓,特别是有人还组织百姓去葛府喊冤。
事情越闹越大,已经超出她的掌控,若在发展下去,葛家真的完了。
焦躁、不安、恐慌每日纠缠这她,短短三日,皇后似老了几十岁,银丝不知何时爬上了鬓角。
郑嬷嬷看了心疼,皇后已两日为进食,在这样下去,案子没完,身子先跨了。
皇后哀叹一声,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以为不过是个孤女,那她出口气而已,没想到不但上升到礼法,还牵扯出葛家的事。
“不能在这样下去。”
皇后锦衾上的手紧握。为了皇儿她也要撑下去。
身为皇后亲家的柳首辅,日子也不好过,此次弹劾虽不涉及柳家,可朝臣话里话外都有把柳家拉下水的意思。
每日柳府聚集十几位心腹,天天议事到深夜,第二日又奔走相告,朝堂上据理力争。
众人皆知,皇后不能倒,太子不能出事。
苏太傅的奏折犹如深水炸弹,彻底打开言官的大门,特别是苏太傅的学生,个个跟随老师的脚步,纷纷上奏。
柳首辅,身为内阁首辅,为人极其精明,宦海多年的他,心中早有预感,这次的事不简单,背后之人出手很绝,让他们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若不早早断臂自救,苦苦经营多年的局面,会彻底土崩瓦解。
牛儿和狗子,继续每日堵在葛家门口谩骂。葛家二房大爷,是在受不了,从后面偷偷出去,直奔京兆府,求闲王把两人弄走。
可闲王不在,府丞弓着腰,为难的解释道:“二爷,不是我们不管,我们的人去了好几次,都被围观的百姓拦住,进不去。”
“您也知道,这里是京城,多少只眼盯着京兆府,但凡有法子,我们也不会任由两人胡闹。”府丞叹了口气:“闲王为此事入宫面圣,被皇上赶了出来,回来后便旧疾复发,我们也不容易啊。”
“难道就任由两人胡闹。”葛家二爷气的脸色铁青,这几日把家里的臭小子,不知打了多少次,若因为他,让整个葛氏家族蒙羞,他可就是罪人了。
府丞眸光一转,凑上前,低声道:“二爷,您瞧那两人的穿着打扮,穷地光腚,想来也不是真的伸冤,也可能是……”
两人对视一眼,葛家二爷瞅了一眼府丞的手势,心里有了数。急忙谢过府丞,回去准备银钱。
贴身侍卫看着葛家二爷出了大门,上前问道:“大哥,你为何要帮葛家,小心让人知道,半夜被砸门。”
“帮?”柳府丞挑眉,轻蔑的一笑:“是不是帮,还未可知。”
葛家二爷回府后,找来管家,揣上几张银票,趁着天黑去了牛儿他们的客栈。一炷香后,管家白了客栈一眼,朝地上吐了一口,骂道:“贱骨头,还不是为了钱,早知道一百两就打发了,早说啊。”
第二日,葛家二爷还未起床,便听到门外的谩骂声,气的把管家叫来:“他们不是收了银子,为何还在门口?”
管家也觉得奇怪,昨夜两人明明说的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夜就反悔了:“二爷,奴才给了他们一百两,两人也答应不在闹,奴才也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