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菲斯托斯在潭水前陷入沉思。
“克洛诺斯已经摆脱生命宝瓶了?”
“什么时候?乌拉诺斯竟然没有消息?”
“还是说他已经先一步排除了克洛诺斯?”
“看来要少一个人了。”
“未必!”身后传来埃庇米修斯的声音。“哈迪斯已经深入混沌,大概就是去找他了。”
“他跑不了。”
赫菲斯托斯早知道老友在身后,但他转身去望,还是不由愣了一瞬间。
眼前的老友丢失了形体,显得不尽虚幻,但赫菲斯托斯知道,眼前虚幻的人影就是埃庇米修斯,不是一个幻影,也不是一缕意志。
他忍不住发问:“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你自己做的。”
“是。”
赫菲斯托斯皱起眉头:“为什么?我感觉你在变得虚弱。”
“虚弱就对了。”埃庇米修斯却大笑起来。“虚弱可太好了。”
“我从未这么好过,过几天还会更好。”
“因为我不仅舍弃了权柄,还会在不久的以后亲手将未来斩断。”
“也许我们会失败,也许这个世界会陨落,但都与我无关了。”
“因为新生的世界将不会再有埃庇米修斯这个名讳。”
“从此我即是我,唯一的我!”
“那你的威能还真是莫测啊!”赫菲斯托斯感慨出声。“连永恒轮回的名讳都能斩断吗?”
“我现在很好奇你生来究竟象征了什么。除了来源你父亲尹阿珀托斯的部分造物权柄,好像众神对你都一无所知。”
“也包括我。”
“因为你甚少显露威能,世上流传的不过是对你的猜测。”
“真相到底如何,没人知道。”
埃庇米修斯笑道:“当然是愚昧,凡人的愚昧,我们的愚昧。”
“我就象征了愚昧,我就是愚昧。”
赫菲斯托斯想了想:“愚昧可没有这样的力量。”
“你能创世,还能将自己和无限的未来割裂。”
“你所走的道路好像和我们都不一样,我们的道路无论如何纷繁都能在从前的体系中找到痕迹,而你的道路好像就起源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