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应该做太平王侯,做一个大儒或者是名医,可惜,我却浪迹江湖,双手沾满了鲜血,杀人者,人恒杀之,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
紫衣侯的话很轻,也很坚决,他轻轻的笑。
一个穿着紫衣服的男人,一个喜欢笑的男人,一个非常讲究,非常干净的男人,怎么都应该有那么一点点阴柔,但是,这个男人偏偏让人觉得豪气干云。这样的男人,怎么都应该让人觉得是一个带娘娘腔的男人,可是,偏偏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丁峰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是可敬的,但是,可敬并不代表不可以杀。
喜欢,欣赏一个人是一回事,杀一个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是他们的生活,也是他们的宿命,他们就是这么一群人。
将刀伸向自己欣赏的人,砍下他的头颅,然后在一个角落中为他哭泣,瞻养他的父母,保护他的孩子,这样的事情,他们见多也做多了。。
路然轻的的眼睛,有悲伤,有无奈,但是依旧坚定无比。
丁峰要进去救那个女人,那么,要从他的身上踏过去。要从他身上踏过去,这事情非常危险,危险刀随时都可以丢掉自己的性命。
丁峰不在乎。
人总是爱惜自己的性命,但是有些时候,自己的性命并没有那么重要。至少,并没有在别人看起来那么重要。
所以,丁峰动了,动如脱兔。他的剑,很锋利,但是他的人,看上去比他的剑更加锋利。
路然轻的剑,轻柔,一个如此豪气的人,竟然会有这么轻柔的剑,你一定想不到。如同一个征战沙场,血战归来的汉子,温柔的面对自己的妻子,是那样的温柔,温柔的让人感动得想流泪,让人感动得要命,不过,这剑却是让人流血的,真的会要了人的命。
他的剑,名叫叫母螳螂。
如同一个温柔的情人,温柔得让人刻骨铭心,让你不由知足的在它的面前放弃了抵抗,投入它的怀抱,然后在这温柔之中,你悄无声息的送了自己的命——如同螳螂一样,在温柔中将自己的情人杀死,吞噬。
路然轻的剑,发出一种奇怪的颤动,向是在召唤着情人的归来。
这种颤动,让人灵魂轻颤,剑的主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多情和温柔,是那么的可以信任,其实,这是致命的陷阱。
但是,这一切在丁峰的眼中,是那么的可笑,他的心神,不会去受这样的剑法影响。
“一个大男人,竟然会用这样的剑法,你的武功是师娘教的?”丁峰呵斥,剑不容情。
两剑相交,丁峰的剑,凌厉而又霸道,以力破道。路然轻的剑,飘逸而又柔软,是以柔克刚的路子。
路然轻的剑被弹开了,弹开的剑,才是最危险的剑。
路然轻手腕一转,借着弹开的力量,对着丁峰的头颅奔去,迅如奔雷。
这样的剑法,多用于妇人女子,但是,在路然轻的手中,却浑然天成。
看不清剑的轨迹,丁峰那一剑的力量太大了,路然轻的剑法,总是剑走偏锋,借力打力,无数好手就因为自己的力量太大,路然轻就这样轻轻的一挥,然后就割下了他的头颅。这样的剑法,人称镜花,如镜中的花,虚幻而又飘渺,你的剑法有多少力道,那么,你死得就有多快。
但是,他面前面对的是丁峰。
别人看不到剑的轨迹,但是丁峰能感觉得到。因为他观察事物不光用眼睛,还用心。
他的剑,看起来还是那么凌厉和迅猛,勇往无前。但是,路然轻发现自己的剑,已经刺不下去了,丁峰的剑,毫无征兆,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他的剑的轨迹上,仿佛早就在那里等着他的剑。他的剑尖,刺中的丁峰的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