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缓一会儿。”扶渊勉强笑笑。
月如期颔首,不再说话,静静地运功。
“好了,”扶渊睁开眼,“院长开始吧。”
第三丈。
不知为何,这次月如期的气息变得极其不稳,扶渊发觉不对,立刻调了一部分神思到月如期那里。
“上神起开!”
扶渊忽然惊醒,踉跄着离开了他的位置。
身后不知何时来的刀斧手,已经把军帐门口的守卫都砍倒了。那刺客功夫很好,即使是祭历,也是与他缠斗多时,等到外面寻营的将士来了,才堪堪落败。
城里能混进刺客来,这事还真是不简单,只是可惜这人是个死士,刺杀失败,即刻就服毒自尽了。
他忽然胸口一痛。
“月院长?”
糟了!这样庞大的法阵两个人都觉得吃力,月院长他一个人怎么顶得住!扶渊立刻归位,神思迅速地填充到这摇摇欲坠的法阵里,才进去了一点儿,他就觉得肩上似有千斤重。
他被这担子压得几乎断气,兀自坚持着,这法阵却还是不住地颤抖,大厦将倾之时,扶渊还想力挽狂澜,却被月如期用力给推了出来。
“月院长!”扶渊再一次神魂归位,他想站起来,却又因胸口的钝痛跪在地上,挣扎几次也站不起来。
月如期也从法阵里退了出来,只是怎么叫他也不应,浑身像被褪了骨架,斜斜向一旁歪去。
“院长!”扶渊急得膝行过去,伸臂托住他的身体,却摸到了一手的温热。
哪来的血?!
“传军医!快传军医!”扶渊红了眼眶,“叫人去宫里请太医——去把周二爷请来!!!”
扶渊去探查他的神思,却发现他的灵台已是沟壑纵横,毫无生气。他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灵力传给他,发现没有任何作用后,又摸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在手腕上没轻没重地划了一刀。
军医来得很快,徐西坞来得比军医还快。
“公子?!公子没事吧?!”徐西坞风风火火地,雪花粘在他脸上都化作了雪水。
他第一次见扶渊如此狼狈,浑身是血泫然欲泣的样子,比当时在绛天城下不知要狼狈多少。扶渊搂着月如期的肩膀,手腕上的血滴在月如期脸上:“我没事……衡、衡山,1你快来替我看看——”
徐西坞大风大浪见的多了,自然不会像扶渊这般慌张,他蹲下身子,简单查看了一下月如期的伤势——连内腑都震碎了,应该是受到了阵法的反噬。
他觑着扶渊的面色,犹豫了一下:“院长他……他怕是……”
“别跟我说废话!”扶渊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不认命,“你说!该怎么止血?!”
徐西坞不是大夫,只会一些在战场上最实用的粗浅的包扎方法,他回首一看,正巧军医来了,忙起身把人家给迎进来。
城外的堪舆图阵法突然崩溃,城墙上将士们的压力陡然增加,钟离宴坐镇中帐,不能随意走动,只派了副将给扶渊带话。
军医看月如期伤的重,眉头一直紧紧蹙着,扶渊问了两遍月如期的状况,军医都没有回,扶渊还想问,却被徐西坞给拦住了。
“公子,咱们出去等。”徐西坞好说歹说,硬把扶渊给拖出去了。
“去天时院请庄镇晓过来。”扶渊这才稍稍镇定,又问徐西坞,“可有百里山长的消息?”
【作者题外话】:1:衡山,徐西坞的字。和南岳衡山没有任何关系,和文徵明也没有多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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