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嫣然轻轻摇头微笑,“人都见不到,我要如何问?”
“小姐……”
梅兰眼中露出心疼之色,“虽然这件事情确实有一些难处理,但是小姐毕竟是夫人唯一的女儿,也是金家唯一的嫡女。若是为了名声问题就要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夫人也太狠心了些。”
见金嫣然逆来顺受不说话的模样,梅兰又道,“不说那粗手粗脚的乡下人能不能对小姐好,就算真的是个出类拔萃的人,也得小姐喜欢才是啊!小姐难道真的要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吗?”
“罢了!母亲总归是为了我好的,多问些话,又有什么意思?”金嫣然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无奈接受,淡淡道,“招个上门女婿,至少是还没有放弃我的意思,我不该有怨言的。”
“小姐……这件事情不是小姐的错,五皇子也是有责任的,难不成就这么委曲小姐不成?要不,小姐问一下五皇子的意思,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金嫣然沉默了一会儿,看了梅兰一眼才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梅兰道,“若是天黑时分母亲还没有来我这里,你就将这封信送到一品香去,给一个叫井然的人。若是母亲来了,……就一切作罢,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梅兰稍怔之后,接过信封,郑重地点点头应下。
金嫣然回身坐回书桌前,看着香炉的烟袅袅升起,缓缓闭上眼睛:一切就交给老天爷来做主罢!
……
阳城是个不大的城,白日里的繁华之景却与抚远没什么两样,甚至更为繁华。
不是别的缘故,单单作为与西戎交界的地界,这就是一个互通交易的中心。
虽然有过战争的摧残,但是复苏过后也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百废待兴之态。
顾宛与萧琅渐换了一身衣服走在人群中,虽然极力表现得低调,到底没有摆脱掉周遭火辣辣的注视目光。
毕竟俊男美女,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女子的目光几乎都要吸附到萧琅渐身上了,萧琅渐被看的不自在得紧,顾宛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打趣他道,“可见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至少以君之美,倾半个阳城是没有问题了。”
萧琅渐脸色不虞地看着周围拿眼睛觑着顾宛的男子,将顾宛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路过一个摊子的时候,随手拿起一顶帷帽戴在了顾宛的头上,遮去顾宛那张太过出众的脸,才闹别扭般地说了一句,“你还不是一样。”
顾宛顿住脚步,拿手拧了萧琅渐一下,萧琅渐故意大声叫出来,将顾宛闹了个大红脸,气冲冲从旁边也捞起一顶帷帽扣在萧琅渐脑袋上道,“你自己长了个祸水脸不知道遮,来遮我的做什么?!”
萧琅渐顺着顾宛的手将自己的帷帽扶正了,突然拉过顾宛帷帽的两端同自己的拢在一起,借着帷帽的遮挡在顾宛唇上偷一口香,又迅速撤开,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顾宛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跟上去踹了萧琅渐一脚,却被萧琅渐拉住不由分说地又来一次。
顾宛越气急败坏,萧琅渐越得了趣儿似的,两人打打闹闹地往前走,倒像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一般。
原本黏在两人身上的男男女女的眼光不由得收了收,而后面跟着两人负责保护的徐虎和碧云齐齐傻眼:这两位主子也太奔放了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孤男寡女……
“小姐出了抚远城之后,人好像一天天地变得不一样了。”碧云一边走一边似感慨般说道。
徐虎虽性子严肃,倒也知道配合,“主子哪里不一样了?”
碧云抿抿嘴道,“以前的小姐,虽然性子里是这般张扬的,却从来不会表现出来,如今不仅不会拘泥这些了,连笑容也比以前来的多了。”
徐虎看不出来顾宛有什么变化,“哦”了一声道,“以前小姐不是也经常笑吗?”
碧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哪里就一样了?小姐以前笑的时候,多半都是淡淡的,不管有什么好事,或是有什么坏事发生好像都运筹帷幄一样。那样的小姐虽然好,却总觉得有些拘谨。现在的小姐比以前多了股子气魄,你没觉得吗?”
徐虎嘴皮子抽了抽,含糊应了,他可不记得顾宛的笑容有什么变化,他只记得顾宛一般对他笑的时候,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要么是又有大麻烦了,要么是又要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