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只能摇头说也不是,但不等他解释,李长安马上接着道,“既然不是很好的关系,那更要保持距离。长俭不是孤,朝臣们都说长俭光风霁月,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影响到你,不然孤会替你感到生气的。”
寿王见太子抬头期许地看着他,忙点头说是。
“来,你再多吃一点,方才不是说饿了么。”李长安又给寿王夹了一碗满满的菜,等寿王开始吃之后,才满意地笑了。
他们兄弟俩,其实很久没这样面对面坐着吃饭。
以前还在王府时,他们两个都小,李长安大寿王两岁,便记得更多一些。
那会的继后还是侧妃,虽然不是特别得宠,却也是王府里除王妃外,侍寝最多的人。但继后还是会每日带着寿王去给王妃请安,就算王妃说不用这般辛苦,继后也不会偷懒。
五六岁的小孩在一块,还不会有要争抢的敌意,李长安经常带着寿王去玩。
兄弟俩手牵手,因为都是小孩,总有乳母跟着。
有次李长安好奇树上的雀鸟,想要爬树却没力气,反而惹怒了雀鸟迎面飞来。寿王帮李长安挡了一下,反倒是害他的额头被抓了一下。
虽说小孩身上的疤容易好,但好像从那之后,继后带寿王来请安的次数,便慢慢少了。
小时候的李长安不懂为什么,还去找过寿王好几次,其他的弟弟妹妹都太小,只有寿王能跟着他跑。
可人会长大,人心也会变。
即使面对面在笑,却也只是面上的应付式笑容。
寿王吃完碗里的食物时,肚子撑得厉害,坐着说了会话,太子才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李长安送寿王到雅间门口,目送寿王走远后,再坐到茶桌边上。
听书帮着烧好沸水,蹲着清洗茶具的同时,忍不住抱怨道,“寿王分明就是想撬您墙角。以前您和裴姑娘没有婚约,那就算了,可现在明知道你们有了婚约,他自己和蒋家姑娘也有了婚约,却还要来撬墙角,吃相也太难看一点!”
听书压着嗓子在说,时不时还要看两眼门的方向,等说完后,发现主子一直看着自己,莫名心虚,“殿下,小的骂错了?”
“没有。”李长安道,“你说得没错,确实吃相难看。天底下真没几个那么大胆的,敢这么觊觎未来皇嫂。”
听书愤愤道,“何止是大胆,就是不知廉耻。外边的人都说寿王如何好,真想让他们看看寿王的真面目。”
要不是这个事会影响到裴姑娘的名声,听书一定要去找几个说书的,好好帮主子出一口恶气。
听到这话,李长安却抿唇浅笑道,“你觉得,大家会相信仁善的寿王,其实另一面是阴沟里的臭虫吗?”
听书刚想点头,又摇头说应该不会,“世人都说寿王心善仁厚,有着宽厚的心胸。如果只是我们的一面之词,他们并不会相信。”
“是啊,没人会信呢。”李长安看茶具洗好了,放了点茶叶进去,清洗一道后,茶汤便清亮醇香。但他并没有要喝的意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茶汤中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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