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随着舅舅的年纪大了,舅母是希望舅舅能留在京都,并不用一直上战场。家里的几个孩子也大了,也该把重点放在孩子们的身上。不过舅舅却停不下来,舅母也就只能说说。
炉子里的银炭眼看着快要燃尽,裴悦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带着表姐一块下了暖阁。
“咦,那是什么人?”安莹莹突然看到池塘边的凉亭里站了一个人,好奇问裴悦。
裴悦顺着表姐的方向看去,回答道,“他叫严柏,之前借住在我们家,后来我父亲给他安排了书院,今日应该是休沐,所以特意过来问安。他站在那里,应该是等裴霖,他们俩很合得来。”
裴霖一心快点考功名,严柏也是,两个人凑到一起,就是说诗书文章。裴悦不爱和他们两个玩,听多了他们的谈话,裴悦会好累。
“原来是这样。”安莹莹努努嘴,瞧见母亲身边的丫鬟来喊人,便催裴悦快点走。
到正院时,丫鬟已经开始摆饭。裴夫人刚看到裴悦,就让裴悦走到她身边。
“方才你舅母说,之前来我们家的春嬷嬷,前些日子溺水死了。”裴夫人面色凝重,说到春嬷嬷这个人,她心里有点感激在。听到春嬷嬷死了,第一个反应就问是不是意外。
裴悦也是一样,“是有人害了她?”
惠平接话道,“听说不是,就是不小心落水,把冰面给砸了个洞。你也知道的,冬日的池水刺骨冰凉,人一旦掉下去,很难挣扎出来。我听说时,还惊讶了好一会儿。那个春嬷嬷在宫里最会做人,按理来说,没什么仇人。”
顿了顿,惠平又摇头道,“不过宫里那么多人,再圆滑的人,也做不到面面俱到。反正宫里已经查过了,最后下的结论就是意外。”
裴悦听得眉头紧皱,她想到那日进宫时,春嬷嬷还提醒她往后不要轻信别人。
直觉上,她并不觉得这件事是意外。
“那善嬷嬷呢?”裴悦又问。
“善嬷嬷?怎么突然问到她?”惠平是郡主,时常会出入宫门,身边也更多宗室的亲戚,对宫里的事会更了解一些,她想了想,回答道,“听说还是和以前一样,倒是没什么变化。”
裴悦扶着椅子坐下,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中。
惠平看丫鬟们摆好碗筷,起身道,“其实宫里时常会有这种意外,就是可惜了春嬷嬷,她年纪还不算大,在宫里过了那么多年,却换来这个结果。我也是听说是她来给悦儿教规矩,才提了这么一嘴。”
“那她可有家人?”裴悦抬头看去,和春嬷嬷相处好几日,虽然春嬷嬷严厉,但从没和裴悦说过重话。后来善嬷嬷到了裴府,也时常会帮她解围。
裴夫人知道女儿的意思,开口道,“就算有,怕也不见得是太好的家人。宫女到了一定年纪便能出宫,春嬷嬷既不是皇后身边伺候的,也不是哪个妃嫔的人,却愿意一直待在宫里,可见家里也不太好。不过还是派人去查查,若是还有来往,便让人送些东西去吧。”
一声叹气,裴夫人也起身走向餐桌,“来用饭吧,再怎么样,也该先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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