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展是陈家的女婿,虽然年纪比陈晨大,但是在陈家的地位还是不及陈晨,小心翼翼地提议道:“陈董,我有个主意。”
“说。”
“最近我有个客户刚好要给家里买风水镇物祛邪,我可以把他介绍到小阵古玩商行去……”
“还嫌他们生意不够旺吗?”陈晨没抓住老展的意思。
“不是,陈董,我的意思是,这东西买回去后,我再做些改动,反应不好的话,那客户可不是普通人,传出去说是小陈古玩商行的东西非但没有祛邪,反而招来不干净的东西,这对他们的名声可是——”
“你那客户有这么大能量?”陈晨疑惑道。
“是商家的大公子。”
“哦。那好,这件事你好好办,要是办成了,日后拍卖行的外围生意少不了你。”陈晨一听说是商家的大公子,心里就安定了下来。
——
小陈古玩商行。
夜已深,后院里那破成两半的水缸还躺在地上,但院中三人却兴高采烈地举杯庆祝。
陈千雪脸上满是醺红,眉眼带俏地看着古川。
陈千强则一改赴会前的愁眉苦脸,端着个酒杯不断地敬古川酒。
“明天还要开门做生意呢!大哥,少喝一点。”陈千雪劝道。
“怕什么?自己当老板,就图个自由,明天上午歇业半天。”陈千强大手一挥,好像还是那个指挥上千号员工的陈氏集团的董事长。
“对了,古川,你那个血龙珠手串是从哪里拿过来的?”陈千强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我们商行里好像没有那个东西吧?”
“就是那个血龙木手串。”古川回头看了一眼檐上的吞脊兽,此时夜月洒下,刚好那黑影又映到陈千雪房间的窗纸上。
古川心中一动,想起那天陈千雪房内“闹鬼”的事,那开启的柜门,似乎——
正想着事情的古川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怎么可能!”陈千雪已经有了点醉意,自从西南十万大山回来后,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不单单是在展宝会上出尽了风头,而是能和爱人在一起为一件事共同奋斗,这让她想起了以前在月华新城和古川夜探白夜古城的事,这回还多了一个哥哥,陈千强。
陈千雪的手没轻没重地拍得古川生疼,见古川转过头来,她又接着往下说:“那血龙木手串和血龙珠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两个的差别就是石头和翡翠,除非你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嗝——”
陈千雪打了个酒嗝,缓缓倒了下去,趴在桌上,嘴里还在嘟囔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然后又是一顿胡话,陈千强好笑地看着妹妹,“不会喝酒还硬撑,来!妹夫,干了这杯。”
“好!”古川举起酒杯,突然想起什么,惊讶地说道:“大哥,你刚才叫我什么?”
“嗯?叫你什么?”陈千强忙举起酒杯掩饰过去,“喝喝喝!那么多废话。”
月夜、小院,半剖水缸,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的女人,两个男人觥筹交错,酒话连篇,情意也持续升温着,只有那吞脊兽仿佛亘古以来就蹲在那里,看着院里的一切,尽收眼中。
“头好痛。”古川从床上醒来,四处看了一下,才发现居然是陈千强的房间。他推门出去,只见陈千雪拿着一个脸盆往外走去,还披头散发着,惺忪睡眼半开半合着,没看到站在门口的古川。
“早。”古川招呼了一声。
陈千雪像是见鬼一样转向古川,突然尖叫一声,丢了脸盆就往屋里跑。
当啷啷——
脸盆在地上打着滚,过了半晌才停下来。
古川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吓人吗?”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陈千雪才从屋里出来,这时已经收拾妥当,头发也扎起来,脸上还化了一个浅浅的淡妆,再没有刚起床时的邋遢劲。
“你怎么睡在这?”
“我也不知道,可能昨天喝醉了,被大哥抬进去的吧。”古川想不起昨夜发生的事,只能依常理推断着。
“切,就你这酒量还和我哥喝。”陈千雪鄙夷道,却走过来挽着古川的手并肩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