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好生狂傲!”
白衣公子哥儿扒草的手有些颤抖。
青衣少年更是激动,生生拔下几根黄毛蒿。
这诗作得,比他家少爷还好。
他侧眼瞅自家少爷,侧颜静好,嘴却在嘀咕着,“倾耳听着呢,你倒是唱啊……”
秋洄停了。
不是因为忘了后文,她为了长抒胸中臆,正费力地从地上爬起。
双手撑地,纤弱地身躯在风中几经摇曳才站稳了脚。
她单手拎着酒坛,手臂每抬一下,便一个趔趄,看得人心惊肉跳。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艘精致的小船从南边驶来。
“小子好志向!”
声音清冷带着笑意,似赞似嘲。
但秋洄此时哪里能分辨,只当是有人夸她。
她放下酒坛,见那船上站着个摇桨的人,生的身姿挺拔,却戴着大大的斗笠,将面容遮得半分不露。
“喂,那小哥!是你在与我讲话吗?”
秋洄朝那人招了招手。
那人没有回应,抬手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恰在此时,漫天的箭矢从对面林中射出,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齐齐涌向江心。
秋洄还未回过神,便听得头顶齐刷刷的嗖嗖声,仰头一看,更多的箭飞出,却是越过小船,飞向对面林中的草丛。
草丛中霎时一阵哀嚎。
再看江中,那小哥手中长剑舞得虎虎生风,断箭四飞,半点近他不得。
秋洄揉揉眼,挥手大喊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