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末,白榆清起床,跟白老爷子去院子里做早起运动,刚热了个身,从闫家大门里走出个高大的男孩,对着白老爷子笑着喊道,“白爷爷早啊,哇!清儿,这么早你都起的来啊!”说着还伸了个懒腰。
白榆清正想着这是闫轲吗?怎么好像高了很多?
庞凡轲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瞧见他,数落道,“清儿都起的比你早,十几岁的人了,也不怕害臊!”
白崇水抚须哈哈一笑,“大小伙子怎么还不如我这个糟老头啊!”
闫轲走下台阶,理所当然地笑道,“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当然要睡晚一点了!”
低头一看白榆清一脸茫然,大叫道,“白榆清,你干嘛这种表情?才一个多月,你就不认识我啦!”说着,伸手在她头上胡乱揉了一把。
白崇水哈哈笑道,“哈哈,说来也是,院里可好久没听见你们闹了。”
白榆清莫名的觉得耳根有点红,躲过闫轲伸过来欲揽住她的手,嘟囔道,“我哪知道你一下子长这么高,跟竹子似的……”
童言童语逗得大人们一阵哄笑。
闫轲一听乐了,弯腰一把就把白榆清给抱了起来,逗她道,“哈哈,真有这么高啊,现在高不高?!高不高?!”
白榆清恐高,一下子吓得脸色白了,连忙扑腾着叫道,“啊!放我下来!死闫轲,你放我下来!”
闫轲见她这样,更觉得有意思,带着她转了好几个大圈,白榆清眼前一阵眩晕,胃里翻腾,一下便吐了出来,呕了闫轲一整脸。
闫轲顿住,默了几秒,嗷嗷大叫,白榆清被放下的时候没站稳,扭了脚,也嗷嗷大哭,院子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白榆清扭了脚,在家要养好几天,闫轲也不好过,被吐了一脸,心里大受打击,一连几天,吃不下什么东西,就这么,两个人又开始杠上了。
白榆清很顺利的考上了闫轲的那所初中,同一时间,闫轲也顺利地升上了高中。
三年刚好是一个界限,白榆清升初中,闫轲升高中,她升高中,他就该升大学了。
白榆清觉得总是落下这么一段赶不上的距离,总觉得自己输了他,好胜心一起,她就打定主意要追上他。
她识字早,一切阶段都比常人要快一步,小学跳了一级,初一升初二,她又申请跳级,一跃就上了初三,还好初二课程她好好的自学过了,即便跳级,成绩依旧名列前茅。
闫轲知道的时候,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白榆清得意地看他,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饮料,惬意地喝了一口,笑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闫轲当时先是哼了一声,而后扑哧一声笑了,回头狠狠地揉她的脑袋,坏笑道,“厉害!真是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人了!”
那时候他脸上洋溢的灿烂笑容一直到许多年后,还深深刻在白榆清的心头。
她对闫轲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来大概就是年少时候的那么些点点滴滴了吧。
在白榆清终于触及到闫轲的步伐时,一切却开始变得不同。
“别告诉我你们想撮合我跟清儿!”
白榆清抱着作业兴冲冲地走近闫轲房间,却猛然听到里头传来他略带怒气的吼声,于是,脚步生生停住。
“我看你们是疯了!她才十五岁!我们怎么可能?!”
紧接着,庞凡轲的声音响了起来,“又不是让你现在就跟她怎么样!不过是说以后上了大学照料她,毕竟你们一起长大,要是有感情,那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闫轲冷笑道,“最好的结果?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军校我是不会报考的,清儿我也不可能娶!”
屋外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变得冰冷,十指纤纤,因为太过用力,此刻苍白一片。
话音刚落,里头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夹杂着庞凡轲的一声轻呼。
白榆清浑身轻轻一抖,后退了一步,房门打开,闫轲从里面冲了出来,看见白榆清,脚步猛地停下。
“清儿?!”
闫轲惊呼一声,便住了口,面色有些尴尬。
白榆清收起自己的表情,皱眉道,“你又跟伯父伯母吵架了?”
闫轲见她没什么异样,冷哼一声,没说什么,抓起她的手便往外走。
白榆清乖乖跟着,望着自己被抓住的手,喉咙有些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