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担心伤了人,便命令手下赶紧将人送到附近医馆救治。本以为这人医治好给些银两便无事了,可没想到等那人醒来,知道我是月国三皇子后,竟然告诉我他是金国的前丞相朱寿允。”
“这人说您正在派人四处捉拿他,想让我收留他。”
“陛下您说好笑不好笑,这个疯子竟那般胡言乱语,讲了许多关于贵国大皇子的一些恶言恶语。”
“我月国与贵国一向交好,这人如此辱骂贵国大皇子,我如何能包庇他。可在下有实在是不知道此人的真实姓名,便只好用他之前自称的‘朱寿允’代替,写在了贺礼帖子上给您送来,陛下还请勿怪。”
女帝脸色阴沉,打猎碰到?骗三岁小孩吗?
“这人都跟殿下说了什么?”女帝沉声问道。
宇文天成脸上露出迟疑之色,“这,言语过于污秽,我说出来恐怕污了陛下的耳朵和伤了大皇子的名誉。”
“无妨,你且说个一两句。”女帝咬了咬唇角,紧了紧握住茶杯的手,虽然不想听到有过弟弟的任何污言秽语,但为保险起见,她还是要确定一下。
“这……”宇文天成还是有些踌躇,顿了顿,他终于咬牙道,“他说当年他们十几个人,在贵国先皇暴毙之后,趁着您不在,将大皇子关押起来,夜夜……”
“够了!”“啪”地一声将紧握在手中的茶杯捏碎,女帝站起来厉声喝道,“住口!住口!”
宇文天成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到底想怎么样?”殷红的鲜血从指缝中流出,顺着手腕缓缓落在地上。
“在下并不想如何,在下若是想如何,又怎会将此人给陛下您带来。”宇文天成面露惊讶,“莫非此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女帝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什么幺蛾子没见过。起初因为此时涉及到自己的皇弟,她心中一下便慌了神,可如今回过味了,她神色忽又变成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
右手受伤,女帝用不慎灵活的左手拿起帕子裹了裹伤口。
她是战场上下来的人,什么伤没遇到过,此等小伤,她还不放在眼里。
重新大刀金马地往席子上坐下,金国女帝冷哼一声,“三皇子殿下也不必同朕打什么哑谜,你既然将此人写在了折子上,便也已是被逼上了绝境才会如此。”
“你我都是聪明人,无需在朕面前伪装什么。端看殿下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其实心中早已焦急万分了吧?”
“你既然知道了我金国皇室秘辛,便也该知道我恨此人入骨,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此事。拿着朕之最恶来和朕谈条件,三皇子殿下着实勇气可嘉。”
“陛下放心,此事只有我一人知道。那人告诉我这件事后,我便给他为了哑药,此时他早已不能开口讲话。”宇文天成见女帝把话挑明了,也不再遮遮掩掩,回道。
女帝心中冷笑,此时哑了,以后不是还可以解毒治好吗?嘴巴不能说话,手却不能写字吗?便是砍断了手脚,用牙齿咬着笔杆也是可以交流的。
一个活人要想传递信息,便是让他只能眼睛摆动也是可以做到的。
要想一个人永远的保守秘密,死亡才是最放心的法子。
“朕性子急躁,最不喜欢同人拐弯抹角,揣度别人的意思。朕话已至此,三殿下若是再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如此朕便送客了。不过殿下,我金国还有篡国余孽尚在外逍遥法外,外面很是不太平,三殿下回去可要好好派人守好门窗,若是被贼人闯入,可就得不偿失了。”
女帝话多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宇文天成焉能听不出她的恼怒。
他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精明的笑容,“陛下,我虽在帖子上写了此人的名字。可此人甚是危险,我怕直接带来有些危险,便将他关押到了一处隐秘而又安全的地方。”
“我临走前的最后一面是见的此人,若是我三天不归,在下那些护主心切的奴才必定会将焦急万分,到时候为了寻我将此人的哑病治好也未可知。”
对弈的双方都说了自己的筹码,女帝已是气急败坏,“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下不求别的,只求陛下能留下雪国铅华太子,让他无法返回雪国。”
“这怎么可以!”铅华太子是雪国未来国君,况且他早已妻儿成群。之前便是去大曜国皇宫,她也只存了请雪国太子来金国皇宫作客的心思。
世人皆知雪国与世无争,心善无害。
况且他打听着雪国太子极为可爱,待人友善不说,还总做些令人忍俊不禁之事。
再者雪国太子长相不俗,小酒窝也显得整个人如小白兔般可爱无害。
皇弟若是见了这人,必定喜欢不已。
金国这些美少年今年伺候皇帝,非但没有起色,病情还有些变本加厉的趋势。她已经不对他们抱有希望,只希望这个雪国太子还能起些作用。
可当日一见,这个雪国太子面脸胡渣不说,还邋里邋遢地,哪里是画像上那般可爱的模样,她遂放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