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惠妃咬牙,捏紧了刘曜的手,侧头看他,“当初是我将我们的女儿换了出去,抱回了我姐姐的儿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请陛下不要责怪其他人!”
“英华,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刘曜脸色沉重,握住她的手也松了几分。
“臣妾罪该万死,现在便是老天在收我了……”惠妃抬起身子,她看向徐真,“徐太医,有劳了。”
“娘娘可想清楚了?”徐太医问道。
”想清楚了,我这一生自私自利,的确该死。”惠妃撑起双手,身体成一个弓形,绿芙将枕头塞入她的腰后,一不留神将泪水打湿了枕面。
“陛下,臣妾虽有万般过错,但念在儿女都是无辜的份儿上,请陛下多为看顾他们。”惠妃眼角微红,抓紧了背面。
徐真上前,挡在了刘曜的面前。产婆和宫女们也开始各自忙活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刘曜站了起来,转头看徐真和产婆。
“来人,请陛下出去。”惠妃妆容全无,素着容貌披着头发,仍旧有无可抵挡的威慑力。
两侧的宫女太监上前,将屏风摆开,无声地阻挡了刘曜的脚步。
“窦英华!”刘曜有一些预感,他挥开要来搀扶他的太监,绕过屏风往里面走去。
“啊——”
阿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茫然。
“外面是有钟声响了吗?”她坐在床上,看向对面还在批公文的陆斐。
“是从宫里传来的,估计出事了。”陆斐数完了钟声,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在家不要出门,我要即刻进宫。”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
许秋在外面喊道:“主子,宫里来人了,说是请夫人进宫。”
阿媛愣了一下,翻身下床看向陆斐:“是说我吗?”
陆斐隐隐有些猜测,他看着阿媛,后者一无所知的回视。
“进宫?这个时辰吗?”阿媛挠了挠头发,有些莫名。
“许秋,让春喜进来给夫人梳洗。”陆斐喉咙有些涩,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低沉。
“是。”
阿媛还在转着圈的找自己的鞋子,完全不记得之前是陆斐抱她上床所以鞋子就在陆斐的书桌下面藏着呢。
原地打转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陆斐目光中的迟疑和不忍,她还像一个丢三落四的小孩子,一边咕哝着一边找着鞋子。
“找到了!”她欣喜地举起自己的鞋子,撅嘴看向陆斐,“原来就在你桌子下,刚刚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啊,有意看好戏是不是?”
陆斐伸出手,似乎有牵她的意思。
“怎么了?”阿媛偏头看他,“你这是什么神情?”
陆斐拉过她抱在怀里,像是抱着自己年幼的孩子那般,心疼的呵护,唯恐她会被外面的暴风骤雨所伤害。
阿媛瞥到春喜进来了,一下子推开他,红着脸嘀咕:“不正经……”
说完,她跟着春喜去换衣裳,留他站在原地。
“噗——”她转身,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却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斐扬唇,回应她的调皮捣蛋。
此刻天真无忧的她,被他保护得很好。可接下来呢?她是否能承受住那些迎面而来的质疑和别样的目光?
“主子。”许秋进来了。
“刚刚的钟声,是她走了吗?”陆斐问道。
许秋点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