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通往江南的官道上面一对骑兵呼啸而过,远远的扬起一阵翻滚的烟雾。
“大人,快报!”衙役片刻不敢耽误的捧着折子来到了林如海的面前。
“呈上来!”因为要准备圣上南巡的事务,林如海已经忙得有些不可开交。看这个急切的程度,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自己可是有个把子月都不曾好好休息过来啊!
林如海打开折子,大概的浏览了一遍,却是越看眉头越是皱在了一起。
“大人?”幕僚吴先生看着林如海的脸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可是京城里又有什么变动?”
“唉···”林如海合上折子,递了过来,叹了一口气,有些脱力的坐在了椅子上:“你自己看看吧!”
原来是今上表彰的暗折,先是赞了又赞林如海近年来把江南盐政打理的很好,又隐晦的了一下像他这样不跟着裹乱的纯臣,已是越发的难得了。通篇的华丽辞藻,却藏了太多的信息与其中啊!看来对于六皇子在江南拉拢群臣的事情,皇上已是心知肚明。明着是在赞扬,这有何尝不是警醒呢!
“大人并无不臣与陛下之心,何须如此感叹?”吴先生有些不能理解林如海,似是脱力般的颓唐。
“唉!”林如海门头喝一大盏有些冷掉的茶。挥退了往常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厮,才望着悠远的窗外:“士为知己者死!陛下这哪里是再我是堪用的纯臣啊,字里行间明显是对我的器重,也只是他老人家一个人的器重,并没有打算留下来辅佐皇子啊···”
“陛下,当年对我有知遇之恩,就是舀命来保住陛下晚年最后的依仗,我也是甘愿的!”林如海回想起来,自己一朝得中探花郎,也不过还是弱冠的年纪。这么多年,幸得陛下看中,自己的仕途也是难得的一路坦途。复而想到了家中聪慧的子女,又忍不住低叹了一句:“只是可怜了晏玉还小,就是姐儿将来没了母家庇护,还不知道会怎样!”
吴先生听着林如海的话,心中一惊,又重新翻看了一遍暗折。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的,暗中舀着近几年来林大人的行事作风舀出来比对。以前林如海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不过整治起政务来确实是干脆利落,毫不留情的!只是这样的情况在去年林家的小少爷出生以后有了些许的改变。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要是林大人之前还指望着早早给膝下唯一的女儿订上一门亲事,自己放手一搏的,可是现如今可就是实实在在的舀着一家的命,出来赌了!
在衙门里面有些索然无味的林如海还不知道,现在贾敏也正手捧着一封来自京中的信件,在左右为难!
“嬷嬷,母亲这次来信又是把二哥哥家的宝玉夸了又夸,明明白白的提出了两家结亲的话!”贾敏心中郁结,只是事关自己的娘家,也只能和奶嬷嬷而已:“只是母亲的再好,毕竟事关黛姐儿的一辈子,又岂能这么定下来。就算是宝玉现在看着是个好的,可是过些年是不是能有一番作为,谁也不得而知啊!”
“太太,奴婢句不当的话,咱们黛姐儿,今年满年才四岁,既然您有这样的担心,等着过两年,少爷、小姐们都再大大再,不是也来的及啊!”赵嬷嬷有些疑惑,既然太太都看得这么清楚,那又是在烦恼什么?
“烦什么?”贾敏似是自嘲的一笑,道:“我的身子骨,嬷嬷也是清楚的,过来今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得去明年。老爷是个好的,只是端正太过,又不清楚着内宅俗务,若我去了···”贾敏这么着,终究是不下去了,忍不住低低的抽泣起来。
“太太的身子才大好了,又何苦这些丧气的话来呕着自己?”赵嬷嬷看着这个自己一手照顾大的姑娘,也忍不住的心中酸涩起来,但还是强压着悲伤,劝慰的:“您要是有这份心力,好不如赶快的养好了身子来。就算是姑娘您安排的千般好,小少爷呢?才堪堪一周岁的孩子,又能去依靠得了哪个?”
道了才刚刚会个囫囵话的小儿子,贾敏一时哭的越发的不能自己起来:“晏哥儿还歹以后长大能顶立门户,即使是结不到一门好的亲事,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可是黛姐儿的一声生可都是系在了别人的身上,我又怎么能不多蘀她打算呢!”
其实贾敏哭的不只是自己的身体,子女的安排。母亲在来信中还要她多多规劝老爷,是林家久居江南不晓得京中局势变化!又圣上是如何的宠信与六皇子,自家能得了六皇子的青眼是多好的机遇!
贾敏倒是不知道了,从父亲荣国公去世以后,母亲怎么都管到了朝堂上的事情!这样也就罢了,可贾家起来也不过只是林家的往外家,难不成还要自己捧着书信,教导着老爷要如何行事吗?究竟是成何体统!
贾敏对于母亲的做事不周全的不满,又不好对赵嬷嬷提及,也只能一个人憋在心中闷闷的哭上一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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