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给我指路吧。”他说。
“当然。”我点头道,对他不问自己“为什么”很是满意。
汽车沿着蜿蜒的山路而上。路上的车可是不少。我心想这些人不是去拜佛就是去精神病院看望病人的。我不禁对当年提议将精神病院修建在这上面的那个人很是仰慕——把心灵超脱与心灵破碎的人放在一个地方,真是很有创意。
到了精神病院我才发现自己在路上时候的想法错了。这里太安静了,门可罗雀。热闹的应该是明月寺。
进入到里面。我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
“我想见一下黄杏儿。”我拿出名片朝他递了过去,然后说。
医生看了名片一下然后道:“黄杏儿?没印象。”
“我在年前来看过她的。她当时在这里住院。”我说。
“那是多久的事情了啊?可能出院了吧?”他说道。
“那麻烦你帮我查一查可以吗?”我恳求道。
“我说没有就没有!查什么查?!”他极不耐烦地道。
我心里暗暗生气,但是却毫无办法。自己内心得意的那张名片在他看来就如同白纸一般。
“我曾经是江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院长助理,我们都是同行。麻烦你一下吧。”我低声下气地再次恳求他。
“哦?”他看着我,“你等等。”
我连声道谢,心里却在不住地苦笑。
“这个病人确实出院了。春节刚过不久就出院了。”不一会儿他从外面进来对我说。
“她的病情好转了吗?”我问道,“我指的是她出院的时候。”
“没有。她家庭有些困难,觉得在这里住院费用太高了。所以……”他说道,“我才去问了她曾经的主管医生的。”
我在心里暗自嗟叹,同时也感到酸酸地很是难受。
道谢后离开了医生办公室,我走到车旁,对小凌说道:“走吧。我们下山。”
虽然觉得不妥,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地给黄处长打了一个电话:“我到省城出差办事,顺便到精神病医院看看黄杏儿,可是医生说她出院了。黄处长,您应该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吧?”
“谢谢你,小凌。难得你还记得她。她回老家去了,现在和她父母住在一起呢。”她回答道。
“她这病还是得正规治疗啊。她还那么年轻。”我说。
“她家里很困难。她那个男人现在又不愿意再跟她在一起。以前的很多费用都是我出的。没办法啊。”她说道,声音里面带着一种无奈。
“这精神病人不是不允许对方离婚吗?”我问道。
“他们是没有离婚,但是那个男人就是不愿意管她。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她说,“哎!这孩子真可怜!”
我心里更加地酸楚。看着汽车蜿蜒而下,路旁的树木不住地朝我后面掠过。我觉得心里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