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逸点了点头,他对自己的情况心里有数,知道这段时间肯定不会短。
顾诚之让他在房中休息,自己则是带着何太医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顾诚之开门见山的问道:“他的情况很不好?”
“何止是不好,简直是糟糕透了。”何太医翻了个白眼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
“他到底怎么了?”顾诚之皱眉问道。
何太医没有回答,而是摸着下巴细细的打量着他。
顾诚之叹了口气,坐到了他的对面,“看够没?”
何太医啧啧了两声却不回答,只是问道:“你很关心他?”
“还好。”顾诚之总觉得他问话的语气有些别扭。
“我看不只是还好这样简单。”何太医一脸高深的说道。
“何伯父,你别闹了,说正经事吧。”顾诚之有些无奈。
何太医是顾二老爷的好友,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医术高超,医德也很好,就是有的时候玩心大了些,看起来会有点不正经。
何太医瞥了他一眼,“你若是真关心他就好好的盯着,别等到人没了才说我没提醒过你。”
“他的身体有那么差?”顾诚之知道楚君逸的身体有些弱,可听何太医这口气,怎么像是一眼看不住人就会没了呢。
“不信?”何太医挑了挑眉。
“信,是不是先天不足?”顾诚之知道他从不在这方面开玩笑。
“不止。”何太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先天不足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他的身体亏空得有些严重,之前还应该生过几次重病,能要人命的那种,但是病后却都没有调养好。就算现在开始调养也不知要用多长时间,若是再来场大病,搞不好人就撑不住了。”
顾诚之沉声问道:“能治吗?”
“治不了,只能靠养,至于能养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何太医摇头惋惜。
顾诚之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他以为楚君逸只是先天体弱,不曾想他这一身病几乎都是后天弄出来的,“要怎么养?”
何太医看了他一眼,又扫向四周,见书桌上有纸笔便走了过去。一连写了几张纸才停手将墨晾干,递给顾诚之时还道:“这是他要用的方子,需要注意的地方我都写上了,这药让他按时吃了,不然下次就别来找我,你知道我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
见顾诚之点头,何太医又提笔写了几张,“这是吃食上要注意的。”
接着又写了几张递过去,“这是他需要注意的事情,你盯着他看完。”
最后写了几张纸才将笔放了下来,“其他的一些事情我都写在这上了,你看着办吧。”
顾诚之将写下的字都看了一遍,然后有些无语的问道:“这些都是?”
“你以为呢。”何太医绕过了书桌,又坐回到刚才的位置,“也就是他最近两年没生大病,不然你能不能再见到这个人都不好说了,他现在就是个瓷娃娃,外面看着还好,可里面,呵呵。”
顾诚之又将那些纸张看了一遍,整理后收好,来到何太医面前道:“我会看着他的,之后也要麻烦您了。”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竟然对他这么上心。”何太医本以为是顾诚之病了,却没想到找他过来是要给楚君逸看病。
“他人不错,总是要相处几年,没必要弄得跟仇人似的。”顾诚之这几个月听多了这种话,回答起来也随意得多。
何太医点了点头,要他说这样也好,不过若是如此……“那你开导开导他吧,他的病养不好应该不是药的问题,能活到这么大肯定是有吃药,但我观他脉象,心事过重、郁结于心,终不是好事。”
顾诚之一愣,低头想了想才道:“我知道了,多谢何伯父,今天麻烦你了。”
何太医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道:“去外面逛一圈倒是学会客气了,以后若是有事再来找我。”
顾诚之笑着应道。
送走了何太医,顾诚之也回到了书房,看着眼前的那摞纸张,他又想起了何太医说的话,郁结于心……这点他倒是没怎么注意到,但楚君逸有的时候是显得特别沉默。
若是要开导总要知道原因,可他们……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
又瞥了一眼那摞纸,顾诚之还是决定先把药给盯上,至于心结……等到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