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起针学起,平针正反针都还是容易的。学了一天,秦香霞又教给她元宝针,然后还秀了一下自己的蛤蟆针。所谓的蛤蟆针,就是能织出好看的整齐的花型来,像癞蛤蟆的癞背。不去想这个名字,其实还是很美好的。
傅宁原本就是做衣裳的,所以对于尺寸大小的把握那都不存在任何问题。学会了针法之后,就手脚麻利地织起了毛衣。每天除了织毛衣、烧饭和做衣裳,剩下便是和柳成林晚间运动造人,没有其他什么事。
平淡无奇,却是希望满满,便是柳家现在的生活状态。除了老二柳成武借口当时帮了柳成林一点帮,偶尔来弄点柳成林烧好的砖回去,也没有什么其他烦事。对于柳成武这种行为,柳成林先是客气给的,后来不好拒绝又给了两次,再后来就怒了。
“二哥,你家做什么呢,要这么多砖?”柳成林如此怒问柳成武。
柳成武却不觉得有什么,十分正经解释道:“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家猪圈坏了,补猪圈用的。”
“那补好没?”
“没有,还差一点呢。”
“那你买去,我这砖以后一块都不会给你。要是从我这里拿也可以,给我钱!”
“哎哟,老三,我说你钻钱眼里去了,亲兄弟你跟我谈钱。”柳成武拧眉不悦道。
柳成林也不管他什么态度,回道:“有些道理跟你说过不是一两次,现在我就说一句:亲兄弟,明算账!”
柳成武这回想耍赖皮也不成,最后便是一无所获被柳成林赶走的。回到家还骂骂咧咧了一阵,吴萍看他生气,知道是柳成林气的,又不敢找柳成林,便帮着他骂了一阵。后来也是识趣,再也不去柳成林那儿搜刮砖了。
在柳成林自己烧砖的时候,老大柳成文家也是把砖买好了,齐排排摆在自家门口。工人也找好了,请到家吃了顿饭,这就开了工。
柳成林赶不上他家有钱这速度,只能慢慢烧自己的砖。急也急不出房子来,那就慢慢干好了。
柳成文家盖房子,也是找了柳成林过去帮夯地基的。帮完忙自然要留晚饭,刘珍也是客气,亲自跑到老家的庄子上,把傅宁给拉去了自己家。
“大嫂,成林帮你们做事,他吃饭就够了,你拉我做什么呀?”傅宁有些不好意思。
“我又不会下毒毒死你,你害怕什么?”刘珍说话从来也都是直来直去的,“你要是不去,我可生气的。我生气不干别的,就跟你家绝交,管你亲兄弟还干姐妹。”
傅宁一笑,“算了,我去,就多吃你家这一口饭了。”
“小心眼,没出息。”刘珍瞪了傅宁一眼,“我们就没有这口饭给你吃?”
“有有有,大哥能赚钱,大嫂家到处都是钱。”
两人互相直话弯话说了一阵,就往刘珍家去。因为家里留下吃饭的人确实也多,刘珍便没叫柳大士和赵兰花以及柳成辉、柳成明。四人在家里做了饭,吃自己的。
走路上往前庄去的时候,没什么话讲,刘珍就讲起了老二柳成武家。一提起老二柳成武,刘珍那都是嗤之以鼻的,只说:“你说我家柳成文和你家柳成林都是标标致致的人儿,一娘胎出的,怎么就出了柳成武那么个东西?”
“大嫂,怎么的了?”傅宁一听这话就知道刘珍是有故事要说。
“前些时候他不是老去你家要砖吗?老三也给了他不少,他都放家里存着呢。后来老三不给他了,你猜他怎么着?”
傅宁看着刘珍,“他干什么了?是不是……跟前天跟你两家吵架有关系?”
“可不是么?”刘珍忙道:“我也都没法说了,这人啊,还真是什么样的都有。你家不给他砖了,他偷我家的。我家那砖是钱买的呀,怎么能白白让他偷了?前天就被我当场抓到了,他还不认,说我诬赖他。我当场抓住的,我怎么诬赖他了?”
“傅宁你知道的,我也是怕跟他家吵架。我就说好,那你没偷就没偷,我也不跟你掰扯这个了,下次不要再让我抓到。再让我抓到,直接打。他倒好,跳起来就骂我。我能骂过他那两个人?只能躲着了。结果呢,他夫妻俩就在我家后面骂了一个晚上。你大哥气不过要去打他俩,被我拦下的。”
“这确实也过分了。”对于这话,傅宁也只能这么附和说。
刘珍抓了傅宁的胳膊,“我就跟你说,傅宁。你和柳成林日子不好过,防着他俩,不要让他俩吸你们身上的血,你们有多少血给他们吸?”
“我知道,大嫂,天底下没谁是真傻的。”傅宁淡声道。
其实因为柳成武怕柳成林,还是不敢找他家麻烦的。倒是老大家,那是没事便被找麻烦。两家关系本来就差,碰到一点事就会闹个炸锅。亏得老大柳成文和刘珍都忍了,要是她傅宁,一定想法子治到他两个人屁都不敢放!
柳成武这事儿也是刘珍和傅宁说的闲话,说罢也就过去了。到她家坐下吃饭,柳成林跟一帮人一起又喝了点酒。吃饱喝足了,两人才回家。
回家的时候天也是漆黑,赵兰花却没在屋里,而是等在门上。见柳成林和傅宁回来,忙就迎上去,“成林、阿宁,你们快去说说小四子,他不听话了。”
“怎么了?”傅宁看着赵兰花问,说柳成明不听话倒还是有人信,这说柳成辉不听话,怎么可能?
赵兰花拉了傅宁的手,“他今天回来突然跟我说外面工钱高,要出去打工赚钱,这怎么使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