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先天不足谁都知道。
产屋敷家主有话要跟无惨说,推掉好几个小商户的邀请,亲自推黑发少爷到门口。
此刻所有人都在宅子里谈笑,门口除了等在马车边的车夫以外,反而没什么人。
“父亲想跟我说什么。”
产屋敷家主没有意外无惨会猜出他的意图,他的儿子拥有一个非常聪慧的大脑,只是被囚禁在这具破败的身体中了。
“你今天当众承认晴子是你的妹妹,日后她的身份就不是你的玩伴,而是真正的产屋敷家小姐,婚姻嫁娶、出嫁后与娘家往来,一切的一切都会按照己出血脉的规格来,这一点你清楚吧?”
无惨哼笑一声,“父亲怎么忘记母亲的说辞了?那可不是我的玩伴,而是……扇、衣、夫、人的遗孤。”
中年男人腾出手轻拍儿子的肩膀,也笑。
“小兔崽子,你不是早就知道你母亲没有一个姓‘扇衣’的儿时玩伴吗?行了,回去吧,晴子待你好,日后你也将她当做亲妹妹,我们家不缺这点嫁妆。”
无惨被仆人搀扶上马车,轮椅也折叠好捆在车辕后。
看着父亲折返的背影,无惨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突然躁郁起来,破坏的负面情绪在心中不断发酵。
为什么?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是在父亲说婚姻嫁娶,嫁妆的时候出现的,难道他内心中其实不愿意给晴子那些身外之物?
少爷拢眉想了想,又觉得不是,毕竟晴子是他的所有物,他应该不至于吝啬这点钱财……
“少爷,小的启程了?”
马夫看见黑发少爷臭着一张脸,不太敢惹他。
“嗯。”
无惨应了一声,放下帘子,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
他回到家也是各种不适,不过还是强撑着去看了晴子。
少女已经喝了药睡下了,原本满是花香和果香的房间,被无惨最熟悉也最厌恶的苦涩药味取代。和田婆婆给晴子盖了一床柔软的杯子,后者埋在枕头里的脸都汗津津的,闷出一脑门的汗。
无惨坐在床边看了一会,伸手把黏在她脑门上的发丝拨开。
“一会儿给她擦擦脸上的汗。”
“仆知道了,少爷也早点休息吧。”
“嗯,”无惨推着轮椅离开。
五月的最后一天就这样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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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惜。”
筑山柊从系统那里搞清楚自己失去意识后的事,深深叹了口气。
他现在的身体好得很,要不是烈酒催发了病情,不至于在大快朵颐的时候匆匆离场。
据系统说,那天回家后和田婆婆半点没耽搁,立刻叫人请大夫开汉方,熬成药给他灌下去。他喝完药发了汗,今天就好的七七八八。
不过嘛,好歹生了场病,仗着自己是病人,他硬是赖床赖到现在才起。
少年熟练的穿上女式和服,一边给自己扎头发,又叹了口气,“可惜啊。我走的时候才中场呢,后面压轴的好菜一个都没吃到。”
系统:“……又不是龙肝凤髓,现代什么好东西没有,至于这么惦记吗?”
倒也不是惦记,筑山柊就觉得他本来是为了口腹之欲加开阔眼界去的,结果辛苦这一遭还生了病,却没吃上好东西,亏得慌啊。
晴子这具身体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已经快到肩膀了。
“少女”咬着绿色的发带,将剩余部分掺在头发里,简单快速的编了两个小小的蜈蚣辫。再将辫子团起来,用剩下的缎带固定好,绑成蝴蝶结。齐活。
绿色很夏天,又衬皮肤,“少女”冷白无暇的肤色被衬的像静谧雨林中,雨后透明的山荷叶花的花瓣一般。
筑山柊换同色纹样的和服时,还在想要是淑子妈妈和名彦爸爸在给他生一个妹妹,他绝对能把妹妹打扮的漂漂亮亮,十天都不带同样造型的。
毕竟……毕竟都是他的亲身经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