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别说傻话,要不是你上次替我挡毒针,我命都没了,做这点事情,不算什么。”路青抬起头来,看向玉明川的眼神都亮晶晶的,现在他们都好好的,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我不会让你没命的。”
玉明川低头,一个重重的吻印在了路青头上。
路青就是他的命,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公输亮远远的看着那二人一阵,还是强行转移了视线。
羡慕,妒忌,失落,各种情绪从心中漫过,几乎将他淹没,也许,他是时候离开了。
如果一段时间看不见路青,是不是可以将这种无望的情愫清除掉?
他不能确定,只是,他觉得他必须要离开了。
也许,今夜就是个不错的时机,等佛图澄拿下,石勒的几个儿子也落到他们手上,路青此行的所有事情,也算完成了,玉明川又来到了她身边。
她不再需要他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公输亮一把甩开他的铁扇,缓慢的扇了起来。
站在公输亮一旁的大伞,似乎已经察觉到自家老大的情绪,默默的低着头,不言不语,却是走到了公输亮另一侧,挡在了能看见路青的方向。
佛图澄的这所禅院,不算很大,根据山头的地势,建的错落有致。
此时,道安就坐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小禅房里,跟佛图澄相对而坐。
二人面前,一人一杯清水。
“师父已经知道弟子为何而来了吧?”
“嗯,为师已经猜到了。”
“那师父打算如何?”
“不如何。”
“不如何是如何?”
“哈哈哈哈……道安啊道安,你这性子真是和幼时一模一样,凡是都要问个一清二白来,可这世上又哪有这么多的黑白分明,不过都是一片混沌罢了,你又何必执着?”“弟子倒是不认同师父的说法,一个人,饿就是饿,不饿就是不饿,如何能又饿又不饿?那是吃还是不吃?人自然是饿了就要吃,不吃就会死,就好像要拉屎撒尿,没有要拉不拉,该拉就要拉,不然就会憋
死。
许多事就是这般分明,没有师父所言的混沌,所以弟子要问出一个明白话来,师父又缘何将如此是非分明之事,以混沌淆之?”道安直直盯住两杯水对面的枯槁老人,那张脸上再也不见往日的嬉笑,虽是说出如此乌糟糟的话,可他却认真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