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权的事情,远比可安想象的难以解决。
设计师很难缠,无论宁氏方面怎么协商或是提出赔偿,对方都不予妥协。拖了将近一周时间,也丝毫没有进展。
可安坐在洛杉矶Chateau-Marmont酒店里,面对满屏幕的邮件直犯头疼,可她不能休息,她必须实时掌握公司的动态。
她很担心宁稼孟他们那些人会在她和徐宫尧出差的时候有所动作。
手机搁在一旁的小圆桌上,一到晚上十点,准时响起来。
是言泽舟偿。
他每天都是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不早不晚,掐准了时机,既不会影响她工作,也不会打扰她休息。
和这样的男人谈恋爱,连恋爱过程里都充满了组织性纪律性。
虽然并不浪漫,但是,很有安全感。
可安拿了手机走到窗边,掀了一角窗帘。Chateau-Marmont的花园和游泳池在夜色下光和环绕,静谧无声。
言泽舟一如既往,第一句话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可安答不上来,他也不催促,跳过了这个话题讲其他。
他们通话的时间不会持续太长,但有来有往,不会全是一个人在说另一个人在听,更不会有冷场的尴尬。
到最后,言泽舟会提醒她该睡觉了。
可安总是舍不得挂电话,这异国他乡,能让她从烦恼中解脱出来的,只有他了。哪怕不说话,光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也是好的。
“没聊几句你就要挂电话,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她撒娇。
“你明天还要工作。”
“我起得来。”她继续追问:“你到底有没有想我?”
言泽舟沉默未答。
可安失望:“看来是没想。”
“想。”
简简单单地一个字,被他念出了缠绵悱恻的味道。
可安满足地笑着,却仍不愿意放过他。
“有多想?”
“很想。”
“很想是怎么想?”
他吸了一口气,可安以为他要不耐烦了,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又稳稳传过来。
“想躺你的床,枕你的枕头,盖你的被子。”
想念她在身边时的气息,每一天都想。
可安几乎被他的甜言蜜语击晕。
他忽而又补一句:“然而我并没有你那里的钥匙。”
“……”
隔着一个太平洋的距离,却仍然锲而不舍见缝插针地问她索要钥匙,这样的诚心也是醉了。
可安正要妥协松口,她房间的门铃忽然响了。
言泽舟极灵敏,像是听到了枪声的狼,瞬时提高了警惕。
“你那里应该是深夜,谁大半夜来找你?”
可安一边走过去往猫眼里瞧了瞧,一边逗他:“你猜。”
不用猜也知道是徐宫尧。
“不许开门。”他说。
“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我凭什么听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