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缨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爷爷最近受的刺激太多,而今天的刺激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晋桓顿时既内疚又恼怒,吼道:“那混蛋对爷爷说了什么?!”
齐浩摇头:“我们不知道,我们都在外面。”
“那混蛋人呢?”
“这……”齐浩和齐瀚相互一看,遂都摇头,“我们当时一心顾着救老板,没注意别的。”
“我们上救护车时,老爷就在门口站着,”已缓了些情绪的余中光出声接话,“我看他没有上救护车的意思,以为他打算自己开车来医院,到医院后迟迟不见他来急救室,我又以为他不知道在哪儿,就给他打了几通电话,老爷先是没接,后来接通竟然把我骂了一通,叫我别吵他,说他在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
“这我就不清楚了。”
秦晋桓顿时有所明白,马上拨通闻泽煜电话,让他迅速去公司打听情况。
“阿桓哥哥,你是怀疑……”
秦晋桓摆摆手,见容缨噤了声,他又转问双胞胎及余中光:“爷爷中风前对你们可有什么交待?”
双胞胎及余中光相互看了看,均摇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老太爷(老板)什么话都没交待。”
“那之前呢?”秦晋桓不甘心地追问。
余中光叹了口气:“老太爷这两天心情很不好,在家除了吃饭,其他时候都把自己关在书房,既不和我们交流,也不让我们进去陪他。”
双胞胎还在点头应和:“只有秦总过来,老板的心情才会好些,才会把书房门打开,迎他进去说话。”
见秦晋桓不出声,急不住的穆语插话:“那他们都说些什么?”
“这我们都不清楚,老板让我们兄弟俩在门外候着,应该是公司的要紧事儿吧。”
穆语很生气:“秦文滔对爷爷的心思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放心让他们单独相处?”
齐浩顿时面露委屈:“老板让我们出来的。”
“那你们也不能……”
“小语!”秦晋桓冲她摇摇头,遂又冲双胞胎及余中光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好好陪陪爷爷。”
余中光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便和双胞胎一起出去了。
“阿桓哥哥……”
“你也出去吧。”
看着他满脸颓废的样子,容缨似有所不忍,几番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等众人都出去后,秦晋桓木然地在爷爷床侧坐下,双目无神地看着仍然沉寂的爷爷。
爷爷运筹帷幄这么多天,到了关键时刻,却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难道即将开场的大戏只有他一个人唱吗?
没了爷爷在背后的支撑,他会让这场戏完美落幕吗?
原本满满的信心突然变得像有隐漏的气球,底气在慢慢往外泄。
爷爷做事向来细致沉稳,怎么这次会这么不小心?毫无预兆就让秦文滔得了逞!
秦文滔……
是他低估了秦文滔对亲情的淡漠,低估了秦文滔对财势的欲望,才酿成此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