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来人不是纪萧河,而是裴淇。
此人的到来,脱离苏陌原有的想法,他急忙起身,想将人送出去。
可奈何,力量不足,一动后背还火辣辣的疼,只能用语言警告他。
“离开。”
许是受伤的缘故,苏陌的声音多了些人气。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裴淇站住不动眉头拧成川字。
“不用,离开。”
“小陌陌,你就让小淇淇照顾你吧,狗皇帝把你宫里的人都调走了。”
“离开!”
这是裴淇第一次见到苏陌发怒,榻上的人就算是生气也不会用伤人的词,分明心底是很好的人,为何总是拒他人于千里之外。
“小陌陌。。。你怎么把裴淇赶走了,要是伤口发炎了。。。”
“无事。”
“只要挺过这个夜晚就行了。”
房门被推开,来人提着药箱,端着一盆热水。
耀眼的红色头绳束发格外引人注目,不是裴淇还是谁?!
“你。。。撕。。”
话还未说完,裴淇已经来到苏陌的榻旁,拿起毛巾小心擦拭那绽开的皮肉。
热水的温度顺着绽开的肉里流进骨髓,苏陌只感觉后背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食,他咬紧牙,不发出一点声音,手死死地攥着身下的被子。
看到这一幕的裴淇有些心疼,想问他,“为何非要入宫,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可这话,却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
那是当今圣上,入宫会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名利,没有人能拒绝,可面前的人不像是看重那些的人,但上次的话已经让他很清楚,或真如民间传言,一见钟情吧。
身上的血渍和盐粒擦干净,露出被抽的糜烂的后背,已经看不清完整的一鞭,都是混杂在一起,裴淇有一瞬的僵硬,随后打开药箱拿出药膏。
药膏触碰到肌肤的瞬间,苏陌便感觉到一阵冰寒,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将头深深的埋进被里,却未吭一句。
“不要忍着。”裴淇停手,心疼道。
“无。。事。”
就这两个字都是硬生生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上药结束,后背几乎涂满了药膏,那人额前的碎发早已湿浸,呼出的气更为沉重,“你不该来。”
“你是裴某的救命恩人,岂有不来之礼。”裴淇拿手帕轻轻擦拭着那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温声道。
许是过累,不一会儿,苏陌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