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到她的帮助,唯一的通行证大概是羽谷缈。他其实有点摸不准贝尔摩德对君度的态度,她的情绪在魔女的外表下被包装的很好,羽谷缈和她相处的这段时间内,其实很少能捕捉到那些真实的情绪。
但是他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感觉贝尔摩德会帮自己。
很快,黑发男人踏上了短信当中长发女人所说的位置,这是一处很偏僻的暗道,看上去少有人来。
空无一人的地方。
月山朝里微微蹙起眉头,在往前走了两步之后,背上就忽然抵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手。枪的枪口。
“居然是你”女人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带着冰冷的笑意,“波本居然让你过来找我他还真是舍得。”
“是我想要来找你。”月山朝里垂了垂眼睛,低声道。将枪口从后方对准了他心脏的贝尔摩德闻言,脸上露出了一瞬的惊讶。
“哎呀呀,我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你这样跑一趟的地方。”看着对方身上这件被海水润湿的衣服,女人的脸上闪过了然,她勾起嘴唇,笑道,“看来组织最看不起的老鼠,最后还是咬穿了这个庞然巨物只是没想到,连波本那家伙也是。”
没有时间能浪费了,黑发男人闭了闭眼睛,并不准备继续和对方在这些毫不相干的话题上兜圈子,他抿了一下嘴唇,低声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以很快的速度,将关于船锚和实验室所有的计划全盘拖出。
对面沉默了很久,贝尔摩德看着他的侧脸,忽然开口道,“上一次见面,好像是我要把你抓回去的时候这一次,你为什么会选我帮忙。”
“如果我现在把你带回实验室,再让他们把入口堵死,永远断绝这艘船离开的可能性,等琴酒来了以后等待你的可就只有死亡了。”
贝尔摩德疑惑的这种无缘无故的信任,其实月山朝里也解释不清楚。
只是莫名的相信,这大概是自己唯一的人选,而且是完全可以托付信任的人,所以就这样凭借着这种莫名其妙的预感只是前来了。
黑发男人闭了闭眼睛,想起之前和羽谷缈分开时,对方微微贴近他耳侧的动作,开口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
“他说可以信任你,但是说不出原因。”
这个心照不宣的他让在场的两个人都沉默下去,许久之后,贝尔摩德放下了枪,从后面走到了来者的面前。
她抬起头,看了看对方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第一次没有露出那种无时无刻不浮现在脸上的冰冷笑容来。
完全相似的眸子,如果羽谷缈会选择对着自己唯一的血亲说出这种话他大概就是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女人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的结局也是,那家伙从来不甘于沉沦与黑暗,和他们这种人完全不一样,即使被狠狠压在淤泥深处,也会在某一天甩掉自己一声的泥沼,慢慢站起来。
从很早之前她就知道了这些,知道总有一天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样快。
“我可以给你易容。”贝尔摩德轻轻叹了口气,她伸手,捧住了这张和羽谷缈有六七分像的脸,细细打量着,“但是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
月山朝里愣了一下,一时没有想出来有什么条件是自己可以许诺给对方的。
“无论你之后知道了什么,了解了什么”贝尔摩德低声道,她停顿了一下,忽然感觉自己说的东西很虚无渺茫,但好像又只有这个,是她能做到的。
能为羽谷缈做的。
“永远不要恨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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