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光怎么办,还有零呢?
被琴酒单独拽到这个鬼地方来,零快急疯了吧。
公安里面好像有组织卧底,景光和零已经被怀疑上了吗,如果真的被窃取了卧底信息,他们有什么办法脱身?
他闭上眼睛,强行将困意和疲倦一点点从身体中抽离出去。耳边的嗡鸣声淡去,他敏锐地感觉到门口的脚步声,迅速将头扭开,由于动作太大,撞掉了苏格兰手中的水杯,玻璃杯滚落下去发出一声巨响,变成一地碎片。
银色长发的男人带着一身烟草味从门外进来,见一地的玻璃渣并未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苏格兰也迅速收拾掉玻璃渣走到一边站定。
“你倒是能忍。”
“那当然。”羽谷缈笑道,他被汗水润湿的头发垂在眼前挡住了些许视线,却因为手被束缚着无法移开,只这样仰头盯着他笑道,“我可是要亲眼看着你死啊,琴酒。”
又怎么会白白死在这里。
琴酒脸上扯出一抹冷笑,眼中倒是腾起几分兴味来,只示意苏格兰将下一个人带上来,“继续。”
光又一点点暗了下去。
到后面其实好像皮肉之苦已经无法通过神经传到大脑了,他只觉得眩晕,在刺激下大脑大部分时间是一片空白的,偶尔会闪回一些很久之间的记忆,就像是据说人将死之时会在脑内闪过一生的记忆一样。
大多数时候他看见了波士顿的别墅,更多则是白色墙面的实验室或是幽暗破旧的休息间,他看见红色和白色混在一起,然后连带着耳边的所有声响一起沉寂下去。
再往后,他看见了一个留着长发的温婉女人,温和的下垂眼永远浅浅弯起,桃色的眼眸里含着笑意与爱。
‘熠永’
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严厉的表情渐渐退却,取下眼镜后颇为无奈的开口道,‘知道错了就好。’
‘下次不管去干什么都应该先告诉我们一声。’女人将最后一道菜摆在桌上,任由男人走来帮她解下围裙,‘别看你爸爸现在冷着张脸,他上午都快急疯了,再晚回来一会儿说不定还会哭鼻子,上次这个样子还是我生你的时。。。。。。’
男人将围裙挂好,似乎不满妻子这种掀自己老底的行为,轻‘啧’了一声,冷灰色的眼眸中含着笑意,伸手戳了戳女人腰部的痒痒肉,‘别瞎说。’
‘。。。来吃饭吧。’
他伸展开自己因为罚站有些僵硬的腿,向餐桌边走去。
。。。。。。餐桌有这么远吗?
他努力走快了一些,又改成小跑,餐桌和客厅之间好像隔着无形的屏障,将他紧紧隔绝在外面,于是他伸出手去想抓住些什么,却无济于事。
女人仍然站在桌边,似乎奇怪自己怎么一直不过来,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语气越来越焦急,最终变成了绝望的哭喊,‘熠永——’
——我的儿子。。。。。。熠永于。。。。。。17日。。。。。。失踪。。。。。。身穿。。。。。。7岁。。。。。。
妈妈。。。。。。
他感觉自己挣扎着伸出手,已经快要碰到女人垂下的发丝和满是泪珠的脸。
苏格兰只看见他被束缚在椅子上的手指颤抖了两下,将耳朵凑到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男人微微蠕动着的唇边,听清楚内容的那一刻,有着蓝色猫眼的男人身体迅速紧绷了一下。
“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苏格兰没有片刻迟疑地回答道,“不过是些不明所以的呓语而已。”
之后连这个画面都消失了。
羽谷缈陷入了更深的地方,却不知是黑色还是白色,总之是一片空的、茫的。他能感觉到自己胃部阵痛的间隔越来越大,越来越微弱。
微弱的呕吐感又一次被痛楚打断后,他仰头大口呼吸,大脑好像终于缓慢地转动起来,像一台老旧的机器吭哧吭哧地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