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乘风望着院内半蹲的长发女子一脸疑惑,他顺手抄起倚着门边的折伞打开,顶着朦胧细雨缓步走到她身旁轻问一声。
“窦玉,早啊!”
“啊?”
窦玉诧异一声回过头,她手心攥着两丛野草,拢了下红纱边角起身轻笑点头道:“你也早,小道长。”
“你……”李乘风本想让她回房修炼免得淋雨感冒,
见绵绵细雨穿过她模糊透明的身子便作罢,他抬起的手顺势指了指内殿:“我们到里边坐一会吧,和我说说你的故事。”
嗯?
窦玉脸色茫然一闪而逝,她笑魇如花点头:“好。”
两人并肩而行缓步走入隔门,李乘风站定门边收起雨伞,随手倚在殿墙晾着,他走到供台旁四方桌前拉开张木椅做下,静静望着前院井边洗米的李灵珊。
早已坐了一会的窦玉稍有沉默,托腮看向大殿空无一物的供台,她面色平静娓娓道来:“小女窦玉,92年生人,本是山下田民独女,家中田地十余亩。
虽谈不上丰衣足食,父母亦不识大字良多,可他俩相敬如宾俯首相依,对我百般顺从呵护备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此便足矣,谁知……”
2o2o年3月4日
一道光束自无法观测光年之外映射于日月之间的蔚蓝星球,世界各国民众纷纷陷入恐慌,有说末日来临应当避之锋芒者,有说迎难而上寸土不让者。
众说纷纭之下过了几日,光束突然之间便悄无声息的断开了链接,人们如死水般沸腾的生活又陷入的安静,仅有深受激情犯罪所害之人怨声载道。
3月8日。
本该是对妇女说一声节日快乐的日期,可天空一道雷鸣怒吼般的鼓声响起,彻底打断了部分人手机上来不及发出的消息,同时也打断了一道道不屈的脊梁。
各国通讯网络忽然陷入中断,失去了通讯相连的人们忽然觉得各自距离犹如天坠,彼此面对面却又仿佛距离好远好远。
远的天人永隔,亦远的生离死别,蔚蓝星球四周五行恒星相连,这片人们赖以生存的星球突然间变得陌生,地面开裂却又瞬息之间愈合。
这颗星球仿佛充气一般不断壮大,直至五十万里直径方才停下,地面各异建筑难得能安然无恙,同城市内高楼大厦一般被撕裂,轰然崩塌。
残垣断壁之间伤者无数,哀鸿遍地,生者血流不止,死者残肢遍地,青年者咬牙顶着一身伤痕救治老弱病残,然而伤者数不胜数,总会有人撑不住满怀不甘离去。
3月1o日上午
灾祸发生尚不足两日之期,天际虚空鼓声消退,各国泪流满面的伤员迎来了一群蓝绿衣衫者救治,绝望等死的生活亦是迎来了一丝希望。
人们负伤手舞足蹈庆幸着劫后余生,庆幸着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的那一线生之契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深山老林或是河流江海的生物体型突然变大,或是豚身似鲸、或是狼壮如牛。
化而为妖的兽类纷纷露出尖锐獠牙利齿,张牙舞爪撕破人们身躯尚未愈合的伤口,亦是撕碎了他们有限的认知。
3月2o日
遭野兽或是水兽袭击的伤亡人员不断增加,蓝绿者热武器亦无法击穿它们皮甲,会议桌红色按钮抬着的手迟迟未按。
龙国一人望着境内血流成河,他泪流满面望向那颗红色按钮,抬起的手掌猛然拍下,口中大喊:“国之将亡,若舍我一人,能救千万人,虽死犹生。”
呼~
一青衫老者凭空出现扶住他手,两鬓斑白如枯树瘢痕的脸上挂着笑容,道了声:“莫急。”
未过三日,各地忽然窜出一群奇人异士,他们或是身怀六甲奇门八卦,或是举手投足间水火漫天,纷纷闯入兽群之中大杀四方。
有人问起为何有通天彻地之能,自称修士或是异人者便一番讲解,人们方才发现自那道光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