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除了小时候被街边混混打骂过,已经许多年没挨过打,更何况还是扇耳光。
他摁住她的胳膊,走到床边,把她扯了下去。
循柔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要想看清他的表情还有点难度,不过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在凝视她。
循柔的手都打麻了,但她没打够,毕竟扇几个巴掌对成年男子来说实在是不痛不痒。
她一脚踢了过去,李宴抓住她的脚踝,用力握紧,俯下身看着她,声音低沉地道:“我不是没管你吗?”
循柔直起身子,像听了天大的笑话,“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论起远近亲疏,木姨娘和李怜蓉才是他的亲近之人,便是不考虑情谊,只考虑利益,他也该为这母女二人保驾护航,舍弃她们,便是舍弃自己的利益。
循柔紧盯着他,怒气阵阵翻涌,她让他割肉了么?!
李宴摸上她的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拍开他的手,“你是。”
“不是。”
“是!”
在他开口前,循柔捂住了他的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温热柔软的手心贴着李宴的唇,他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纤细的手指上亲了一下,“我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循柔感觉到他逐渐升高的体温,以及轻拂在手背的灼热呼吸,她倾过身去,指着他的心口道:“你这个人就让我不高兴。”
他捏着她的手,“怎么才能让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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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现在很难受吗?声音都是哑的。”循柔拍拍他的脸,咬着唇想了一下,眼眸微亮,“要不你做给我瞧瞧,说不定我就高兴了呢。”
他盯着她耳边摇晃的耳坠,“要瞧什么?”
循柔往下瞄了一眼,当然是要看他出丑,看他的不体面,倘若他能躺在地上任她踩上几脚,她或许就不生气了。
如水的月色透进窗子,随着一声闷哼,屋里陷入长久的寂静。
循柔戳了戳他,“行了,我又不笑话你,人之常情嘛,总比你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强多了。”
李宴额间的汗珠缓缓流下,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太子和世子身份贵重,手握权势,你与他们二人往来,可想好日后如何抉择?”
循柔扭头笑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的好兄长。”
李宴抬眸看她。
她弯腰给他擦了擦汗,“喜欢我这样叫你吗?要是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偶尔扮一扮。”
李宴闭眼不语,身体的余韵仍在激荡。
循柔转过头,挽了一下耳边的发丝。
过了十多日,木姨娘看着仍然是活蹦乱跳的循柔,心生疑惑,又把她叫了过去。
来叫人的王妈妈一路上看了循柔好几眼,有点不敢相信这个言行举止分外优雅得体的女子会是那个轻浮的小寡妇,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像变了个人一样。
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循柔,木姨娘也愣了一下。
循柔笑道:“姨娘找我所为何事?”
木姨娘凝神打量着她,一时没吱声,觉得此刻的循柔浑身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