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薛姨妈一贯是个热心肠的,只可惜摊上个惹是生非的儿子,今儿赔了香菱,明儿在闹出什么来,还指不定要赔什么呢。
却说办完了正事儿,薛姨妈又忍不住打听道:“顺哥儿往后真要改姓焦了?那你们家这香火……”
当着薛姨妈的面,徐氏自不会明着说,这‘来’姓是你娘家瞎给起的,来旺压根也不在乎。
于是半真半假的道:“有什么法子呢,焦老哥只这一个要求,为了能袭爵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薛姨妈听了这话,倒又惹起了心事,无奈叹道:“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好在顺哥儿自己争气,不似我家文龙,这么大的人了,还……”
因担心儿子再说出什么胡话来,薛姨妈又同徐氏寒暄了几句,便带着薛蟠告辞离去。
焦顺和徐氏自然要将她礼送出门。
于是这方才还十分热闹的客厅里,就独留下香菱呆头呆脑的站在哪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虽然昨儿薛姨妈就已经告诉她,她会被转赠给焦顺做丫鬟。
可直到现在,香菱也还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司棋姐姐过来才对吧,怎么就……
总之,就很莫名其妙!
“香菱姐。”
这时玉钏儿走过来搡了她一把,悄声提醒道:“姐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见过太太、大爷。”
却原来就在香菱发呆的当口,焦顺母子已经折回了厅中。
香菱依旧懵懂的应了,上前先规规矩矩的对徐氏见礼,口尊‘太太’。
但轮到焦顺时,这丫头却是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旁人都以为她是一时改不了口,焦顺却隐约猜出她心中所想,于是犹疑着看向了西屋。
这时在西屋回避的平儿,正巧从里面出来,见这格局立刻笑道:“你忙你的去,我跟婶子还要接着商量家计呢。”
焦顺这才领着两个丫鬟到了东厢,然后又将香菱独自领到了里间卧室。
“瞧这小脸皱的。”
因见她那巴掌大的脸上满是迷茫,来顺忍不住在她那胭脂记上戳了一指头,诘问道:“莫非你不乐意到我这儿来,只想留在薛公子身边?”
“不不不!”
香菱忙将葱白小手乱摇,分辩道:“既是姑娘太太的意思,去少爷哪儿还是来……来这边儿,都是一样的”
好嘛~
亏焦顺还自觉比薛大脑袋强出不少呢,感情在这丫头眼中都是一路货色。
焦顺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问:“那你这哭丧着脸给谁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