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何,一滴沁血已是难得,你竟拿沁血去浇树,楚皇果然是阔绰啊。”
顾长歌冷笑的看着凌奕寒,那张英俊而冷漠的脸下藏得竟然全是虚伪。
不过他办事还真是不留把柄啊,明着给她无上的荣宠,让天下人有目共睹,所以最后即使她死在这里恐怕也是不堪打击,忧虑而死吧?
多么完美的伪装,恐怕不是她如今多了心眼,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竟然知道沁血,不愧是盛世公主。”
凌奕寒从座位上站起来,黑色的袍子衬得他整个人有点阴森,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顾长歌面前三步处定住。
顾长歌狠狠的瞪着凌奕寒,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为什么还要那么轻易的选择相信他?还那么轻易的把布防图的事情说出去,她真的是蠢的可以!
“顾长歌,孤真的很想要你的命的。”
又来了,顾长歌又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翻滚的恨意,但是却一闪而过,让顾长歌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你不是正在让我死吗?咳……如此大剂量的沁血,不出半月,我怕就是要一命呜呼了吧?”
“盛世公主是那么容易被人害死的吗?”
凌奕寒说着,突然伸手来取顾长歌的咽喉,顾长歌反应也是快,侧身一避就让开了。
整整三年了,顾长歌都没有活动过筋骨了,凌奕寒突然这么一下,把顾长歌骨子里压抑了许久的野性都给激发出来了。
顾长歌的眼色突然变狠,借着刚才躲闪的势头,向后一转就到了凌奕寒的侧面,直取他的眼睛。
这样诡异的招式,凌奕寒还真是从未见过,被逼的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但是顾长歌毕竟三年都没有练过了,而且还是身体极度虚弱的状态下,凌奕寒让了他一只手,十几招之后还是落败了。
被凌奕寒从背后死死的扣住,纤细的脖子也落入了凌奕寒的魔抓中。
“这个样子,难道不才是盛世公主该有的样子嘛?擅闯龙阙殿,刺杀孤,放肆张扬到狂妄,敢为天下之不敢为。”
凌奕寒贴着顾长歌的耳朵说话,顾长歌本来还奋力的想要挣脱,但是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彻底的呆住了。
盛世公主该有的样子?她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放肆张扬到狂妄,敢为天下之不敢为?
凌奕寒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的扎进了她的脑袋里,有些被遗忘的事情全部都涌现出来。
她记得,在她十二岁的生辰的时候,父皇曾经当着满朝的文武大臣说,“孤这个女儿啊,就没有什么是能难得倒她的,她若是生了个男儿身,那定然是可以君临天下的。”
她曾经都聪慧呢?曾经的骄傲呢?都在遇见萧衍之后彻底的被磨灭殆尽了吗?
要活下去难道不是要靠自己吗?
她似乎真的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了,她变得怯懦了,明明整日里想着要活下去,想着要报仇,潜意识里却是在逃避的,甚至毫无原则的想要依附凌奕寒。
真不是顾长歌会做的事,她明明喜欢把所有的一切都握在自己手上,难道都忘了吗?
“如果一棵桂花树的诡计你都不能识破,我怕就真的不该留着你了。”
凌奕寒的声音还没有消散,脖子上突然一疼,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