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我家老夏应该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袁爱玲戳饮了两口茶,似乎有些不习惯这味道,放下杯子,严肃的说着。
“夏大哥?他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我拿出一块不起眼的类似茶宠般的石头,事实上,那是一件很简单的法器,叫做录音石。
晁叔其实不仅擅长法术,更擅长的是各种法器的制作,准确的说是晁婶,她是一个著名的炼器门派的传人,虽然门派有着传男不传女的陋习,但是在修真示威的如今,一种术法能够传承下来已经非常难得,更不用说晁婶有着这方面的天赋。
晁叔和晁婶没有孩子,他们一人经营摆渡人工作室,另一个人则是天南海北的寻找各种材料,虽然不能时时厮守,但是感情甚笃,彼此都是对方的弱水三千中一瓢饮。
袁爱玲的声音将我从对晁叔和晁婶的担心和怀念中抽出神思,她讲述了这段时间她和丈夫遭遇的诡谲事情。
袁爱玲的丈夫叫做夏志强,和她是同龄人,两夫妻是金陵国邦出租车公司的,包了一辆车,一个白班、一个夜班,本来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
直到半年前,正值炎炎盛夏,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夏志强回家总是抱怨车上太冷,甚至因此还冻感冒了。
刚开始以为是车上的空调出了问题,可是在白天的时候,袁爱玲发现空调是有问题,不是太冷,而是太热,她把空调调整到最大风力,还是热的大汗淋漓。
夫妻两人谁也没把这件事情当做一回事,例行检查的时候也没发现空调什么问题,相反保养店的小哥却一直忽悠他们换空调。
那需要一笔数量不小的钱,对于养着两个孩子、背着房贷的他们,确实有着不小的压力。
于是他们就凑合着开车,想如果熬过了夏天,缓一缓在入冬之前修理。
事实上那段时间,夏志强晚上的生意都很好,每晚能挣五六百块,但是只有一点不妥,就是白天的时候总是累的要睡一整天,有时候昏昏沉沉的连饭也不吃。
说到这里,袁爱玲不禁声音哽咽了,“我真是糊涂,那时候鬼迷心窍,也不知道帮我家老夏检查检查,如果那时候发现的早,老夏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
我不可置否,事实上无论夏志强遭遇了什么事情,原因和来由未必是袁爱玲认知的这样。
就好像当初邱依依姐妹一直觉得是陈雅茹暗害她们姐妹,谁知道最后的凶手竟然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司寇翰章、
袁爱玲显然并不擅长讲故事,说的七零八落,好不容易,我听完了梗概,不禁有些诧异起来。
夏天过完,大概是到九月的时候,夏志强的情况似乎更加糟糕了一些,他不再喊冷,相反是袁爱玲和他接触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寒冷如冰,而且原本热情开朗的性子,也变得木讷冷漠。
按照袁爱玲的说法,两个人已经将近半年没有过正常的夫妻生活,甚至夏志强不理睬孩子们,也不和其他亲戚走动,每天过着白天睡觉、晚上开车的古怪生活。
有一段时间,袁爱玲也和丈夫大吵大闹,认为丈夫有了外遇,每晚都和别的女人厮混,但是奇特的是,晚上他挣得钱并不少,而袁爱玲一直舍不得放下自己的两个孩子,狠心去监督丈夫。
直到十月的一天晚上,大女儿夏芙遇到了一件怪事。
那天高三的女儿夏芙晚上临时安排补课,而弟弟夏凡高烧生病,袁爱玲只能带着夏凡去看病,让女儿和丈夫夏志强联系。
谁知道夏芙废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打通父亲的电话,夏志强非常不耐烦,嫌弃夏芙碍事,吵吵嚷嚷的让她行动快点,然后将女儿送回了家。
而夏芙觉得父亲的态度过于诡异,她就把手机开了定位导航,故意落在车上,准备第二天去捉赃。
谁知道次日夏芙看到手机的时候,却发现导航根本就停留在家门口附近,没有任何记录。
夏芙以为手机出毛病了,再度借了同学的手机,两个手机故意遗落在车里,打开导航,次日再度查看,果然没有任何行动轨迹。
而经过验证,手机上的软件没有任何问题。
夏芙怀疑着自己的父亲,也开始暗示母亲,终于有一天,趁着弟弟夏凡参加学校活动外出住宿,袁爱玲母女借了一辆朋友的车,暗暗跟踪在后。
母女两人各怀心事,一直熬到快十二点,却发现夏国强在放下客人之后,竟然朝着市北郊开去。
北郊属于山区,除了景区,还有一座火葬场。
这么晚了决然没人前往景区,荒郊野岭的,难道是火葬场的员工下班?
母女益发觉得瘆人起来,路上车辆稀少,终于袁爱玲忍不住给夏国强打电话,谎称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让他早点收车回家。
电话中的夏国强非常不耐烦,声称自己拉了一宗长途,回不去。
袁爱玲心下一软,也不和丈夫争执,毕竟这段时间,每晚丈夫给的都是真金白银,钱没少上交一分,也许真的是自己和女儿多虑,而丈夫只是空车跑长途而已。
而女儿夏芙却劝说母亲继续跟下去,否则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心。
袁爱玲担心高三的女儿胡思乱想分心,也就顺着她的心意。
谁知道夏国强的车果然在火葬场停下来,然后他竟然下车,在火葬场内部呆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再度出来。
说道这里的时候,我不禁打断她,“你和夏芙呢?你们有没有试过跟进去?你们怎么知道过去一个多小时?”
“第一次我们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看着他进入火葬场,然后我和夏芙就迷迷糊糊的,我甚至直接把车开走了,我和夏芙回到家的时候,我才如梦初醒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是心底真的害怕啊,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身体不是自己的,稀里糊涂的被支配一样……”袁爱玲瞪圆双眼,畏惧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