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楚,你——”
益阳郡主很是气恼,就要发怒,萧承佑却制止了她,“益阳。”
他声音依旧是漠然的,让人听不出真实的情绪。
“宁世子也是为了案情的进展着想,可是——”他话锋一转,“这书法的确是本世子的,这可没有半点参假,难道宁世子对此有什么疑虑吗?”
宁平楚却还是不想放弃,“微臣自然是相信这书法出于世子之手,也愿意相信是益阳郡主替季小姐讨要的,只是关于季小姐,右手烫伤之事,以至于无法书写,微臣尚有疑虑。”
既然双方都僵持着,那他仍旧要一口咬定季裳华是杀人凶手。其实他心中很是恼恨,他原本就是要计划着将季裳华带入刑部大牢,给季裳华扣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届时一切都结束了,可没想到凭空跑出个晋王世子,将他的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季裳华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放弃,微微一笑道,“看来,宁世子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一口咬定这几封信是我所写。那么裳华有一个疑虑需要宁世子答复,既然你相信秀容郡主是中了砒霜而死,那么,请问砒霜在哪里?可在佩环的房间搜出来。”
即便是搜出来也无法在季裳华身上动什么手脚,毕竟他们不可能在季裳华身上也同样搜出砒霜来,所以宁平楚并没打算再佩环房中搜出砒霜。只能依靠嫌疑犯的身份先将季裳华关押起来,再进行下面的计划,可现在却是横生枝节。
“既然她敢下毒,既然要将毒药处理了,怎么会要留在要叫我们搜出来呢?”
季裳华嘲讽的笑笑,“刚才我说那几封信的时候,也是这个道理,佩环既然处理了砒霜,为何不和那几封信一起处理了?”
“这……”宁平楚一噎。“许是她一时大意。”
“许是?”季裳华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原来宁大人判案都是依靠许是的,裳华佩服。”
季裳华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却是难掩嘲讽,众人听着都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季裳华看起来竟是占了上风,宁平楚不禁暗道季裳华狡猾。
到了这种情况,宁平楚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季裳华有罪,而季裳华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自己无据,场面瞬间僵持下来。
这时候就听季裳华道,“既然陛下也关注着这个案子,何不进宫面圣?交由陛下裁判?毕竟——”季裳华收了笑意,“宁世子可以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给我定罪,我自然也可以告他一个诬告之罪。”
“诬告”两个字令宁平楚面色一变,想到季裳华会主动要求面圣,还是,她已经有了脱罪的办法?
现在,他也无法把握季裳华的心思了。他额上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季小姐,请你谨言慎行,我只是怀疑,并没有诬告。”
季裳华笑如春风拂面,“可是现在事情怎么也查不清楚,除了面圣,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宁平楚直觉,季裳华要求面圣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不只是他,就是周子祺也越来越不明白季裳华的做法了。
萧承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季裳华身上,此刻,季裳华仍旧是从容镇定,散发出自信的风采,他不由自主就被她吸引了,更加好奇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见宁平楚还在犹豫,萧承佑道,“依本世子看,季小姐说的很有道理,我看宁世子还是和季小姐一起去面圣为好。”
对于萧承佑再次帮助,季裳华只是有一瞬间的愕然,下意识回头看他,却看到她早已转移开了目光。
见萧承佑这样说,人群中也有道,“是啊,宁世子,还是进宫面圣为好,这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是啊,还是快些去吧……”
这些人中,不乏有可以讨好萧承佑的,都会替季裳华说话。季裳华瞬间明白了萧承佑的用意,他这样思虑周全,季裳华不禁又对他多了几分感激。
最终,宁平楚受不了众人的催促,决定和季裳华一起进宫面圣,他到要看看,季裳华该如何摆脱罪名!
这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有人告诉了皇上,皇帝看着手中的秘信,冷笑一声,“宁家人,很好,朕还倒想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石公公知道,皇帝现在已经震怒了。他忙劝道,“陛下请保重龙体,所幸季小姐有晋王世子相帮,才能幸免于难。”
“逾明?”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难道他是想通了吗?”
石公公知道他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只是微笑立于一旁,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