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这里有人想杀他?”
“可能,他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太多。”
“队长,”她揪着他的手臂,举头望,“你看出来谁是t计划的人了吗?”
“嗯。”
“谁?”
他笑笑,不答。
她摇摇他的手:“谁呀?”
他仍是那副笑:“你不需要知道。”
她发觉他的笑有些凉,她一愣,低头下去。
进入密室后,她觉得自己变了一些,原来的她太胆小,根本不敢想象今晚这样的场景。可事实是,在这里,她并没有那么害怕,相反,她还能冷静认真地找线索,分析问题。
这些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正把她的性格往另一个方向推。而那个方向,她似乎并不陌生,还很习惯。
进入密室后,她变了一些,而言焓也变了。
不对,他的改变应该从很早前就开始了。
从他走进实验室,对她说看上她那一刻起;从他看着粘着沥青的夏时的戒指,淡淡地说“我知道了”那一刻起。
他变得温凉,安静,若即,若离。他会牵她的手,会戳她的脸,还会拥抱她,可她却隐隐觉得他反而不似以前的那个队长,他变得很难亲近了。
直到今晚,进了密室,
他毫不避讳地冷淡,孤僻,厌世,他的性格仿佛被推入另一个极端。
甄暖的心像被什么扯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歪头,靠在他肩膀上。
他似乎并没察觉她的小动作,没有回应。
她想了半刻,又轻声问:“队长……”
“嗯?”
“扔进水池里的蜡像是怎么回事?”
他没回头:“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不对。黄晖他很怕热,可他看见水池,脸色都变了,第一反应是怕有腐蚀。火太大,烟雾太大,大家都去打湿衣服捂住口鼻,但他就是不肯靠近。
他当过特种兵,他不可能怕水或是不会水。
你们把蜡像扔进水里的时候,他离得很远,不肯看。后来,他独自去找东西,离每个人都很远,似乎感觉到自己要有危险。”
他微微眯眼:“所以?”
“我想起沥青里的鞣尸,皮肤坑坑洼洼的。看着像烧伤,还很均匀。当时我以为是被泼了汽油烧的。现在想想,是……是硫酸吧。”
“嗯。”
“他们……他们把从病房里偷出来的人……扔进硫酸池子里了?”
“嗯。”言焓侧脸平静,“当年的沥青厂,有个车间专门生产硫化沥青,硫酸池子光明正大地摆在那里。”
甄暖心里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她不是那个tina。难道吕冰才是病房里的植物人tina?不论如何,她不是。可……
她骤然一凉,夏时的一截皮下组织在沥青里,腐蚀程度比吕冰还严重。她也被……
她不敢问,可他看出了她的想法,竟微微一笑:“对。”
甄暖背脊一凉:“那,杀死吕冰的人和杀死阿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