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把人给丑晕了啊!
吴克“……这小子不懂我的温柔!”
“晕都晕了,”他跃跃欲试,“不然把他长袍扒了套咱们谁身上?”
他这下简直是其他人嘴替,然而几人蹲在地上观察了会儿,发现其实没有这个必要。他们在细看之下分辨出点不同,也跟着动手改了改自己身上的床单,这下更能“鱼目混珠”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夜色与昏暗灯光的加成下,一切细枝末节更难以分辨了。他们完全汇入邪|教徒们的人流,彼此也被后者隔开,全凭黑袍就有些认不出究竟谁是谁来。
“嗨。”
一个十分之耳熟的声音忽然在后头响了起来。
祝槐“……”
到底还是哪都有你。
但这种时候少了对方的在场反而奇怪了。
她摆出一副惊讶茫然又有些摸不出头脑的样子来,转向那黑皮肤的埃及男人。后者也同样披着长袍,混入人群中也毫无违和感。
“虽然以我的立场不该这么说,”对方促狭地说,“不过你们还真是能给我惊喜。”
“——你又是什么人?”祝槐明知故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反正不是你们的敌人,至少现在不会是。”
埃及男人说“既然现在出现在这里,那你们当然相信魔法了。”
祝槐“……”
你和罗吉尔是有什么共同语言。
祝槐“是吧,那又如何?”
邪|教徒们的长队缓慢而有序,穿过教堂的门廊与大厅,他们被引向其中的某条走廊。地板渐渐向下,演变成一条地下隧道——古老之所总是少不了这种地方的,他们二人的话回荡在墙壁之间和耳边,却没有惊起其他人的留意。
这景象与那日的咖啡厅相比自然很熟悉,但祝槐还是装出了第一次见到的震惊。
“我认为你是个学法术的好料子。”这倒是很满足了邪神的虚荣心——如果他有那玩意儿,“并且我不介意送你一道,怎样,要考虑一下吗?”
她可不觉得奈亚拉托提普送的会是什么好东西。
“好啊。”祝槐说。
话音刚落,她手中就突兀地多出了一卷封好的小纸筒。再一回头,奈亚拉托提普的人类化身也已经不见了,空余下一句还萦绕在耳畔的话。
“我期待你们作出的选择。”
也许她的表现在别人来看没有太大异常,落在下意识关注自己人的同伴眼中就不太一样了。祝槐一一回视过去,示意他们没有什么事,低头展开那只有一段指节长短的纸筒借着墙上的烛光看了一眼。
数秒后,她将东西收好,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队伍的行进仍在继续,只是脚下的地面又逐渐变成了向上的斜坡。
就在要让人以为这前进永无尽头的时候,眼前陡然一宽,也传来了微弱的虫鸣声。
这是个晴朗的夜晚。
教徒们来到了户外,脚边草叶还带着刚入夜的水汽。视野倒很开阔,抬头就能仰望到群星,那无数光点散落在一派沉沉暗色的幕布中,无端的浪漫而诡谲。
他们要面临的威胁正来自群星之外。
队伍最前端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