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先倒酒,皮英和其母亲先敬一碗米酒,三大片肉,称“喝焖锅酒”,刘宸几个也一起端杯喝了起来,宴席期间,波英和母亲又唱起了歌,刘宸三个自不会唱,但是都跟着一起打拍子,哼着,笑着。场面好不热闹。
一个多小时后,水足饭饱,大家开始休息。
哈尼族的住房和我们汉族不一样,他们一般都是蘑菇房。刘宸和王雄则被波英带着从前门登楼入室,直接到了“波罗漂”,意思就是男性成员的居室,汉语称男室;而后波英又和母亲把顾婉君领着从后门登楼入室,带到了“拥玛漂”,是女性成员的居室,汉语称女室。像波英这样还没有出嫁的,则和母亲住在女室。
其实男女室还是有区别的,男室有四方型的火塘,火塘多用于照明取暖、煨茶等。女室火塘除照明取暖外,还兼作厨房,煮饭炒菜、熬煮猪食都在女室内操作。刚才波英母亲皮松就是在女室里烧饭的。
哈尼族的房子,屋檐低矮,室内光线幽暗。
顾婉君拿出带来的手电筒照亮,波英和皮松都惊讶的看着顾婉君,看着顾婉君手里拿的不大的东西,还挺亮的呢,快赶上火塘里的火亮了。
波英眼巴巴的望着顾婉君手里的手电筒,惊讶又好奇,笑着说道:“那是甚?好亮。”
顾婉君和波英解释了什么是手电筒,又告诉她这个东西怎么用。
波英把手电筒拿在手里,摆弄了好一会儿,笑嘻嘻的还给了顾婉君。看着这小东西,可比火把好用多了,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很是方便。
波英和皮松还有顾婉君睡在一张床上,顾婉君称赞了波英,她的汉语说的很好,发音吐字很标准。
波英告诉了顾婉君,她没有上过学,但是识得不少字,汉语也会说一些,都是孔爷爷教得。
一听到孔爷爷,顾婉君来劲了,心想,难道是孔云祥爷爷?或许真是的呢。那明天一定让波英带着他们去找。
顾婉君连忙追问:“孔爷爷的名字是不是叫孔云祥?”
波英看着顾婉君激动的表情,摇着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又告诉了顾婉君孔爷爷的情况。
孔爷爷在高山上面,很少下山,很古怪的老头,无儿无女,没事的时候常常一个人抓一些蛇虫鼠蚁,制成一瓶瓶,一罐罐的药酒。很胆大,没事上山逮野兽,食其肉,又将其动物身体制作药酒。
孔爷爷日复一日的制作这样东西,很少卖,但是只要有人得病了,他会帮忙治病,而且很少收钱,谁家给他一些粮食什么的,他会收。
波英和父母亲逃荒来到这边,父亲一身病,就是被孔爷爷用几副草药给治好了。可惜过了几年,父亲却摔到山崖去世了。
波英母女相依为命,波英没事就上山采菌子,路过孔爷爷家,孔爷爷也会给他一些在山上打的动物肉,她也会给菌子交换。时间长了,孔爷爷就教自己识字。
顾婉君越听越感觉这就是越接近孔云祥,莫不是真的是他?
“那他现在还在山上吗?明天你带我们去找找吧,我们来就是找他的。”
顾婉君拉着波英的手说道,内心无比激动。
“好,没问题,但是我也不敢确定能不能找到他,他进山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一般很少在家里待着。”
顾婉君越发感觉这爷爷神秘了,一个人,那么大年纪了,进山就是十天半个月,住在山上,夜宿山林,不禁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不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蘑菇房和梯田被淹没在洁白如棉的云海下。太阳冉冉升起,云海涌动,蘑菇房和梯田在云海中若隐岩现,宛如仙境,广袤的梯田中翻腾、弥漫、晕染的云海,犹如仙境,勾勒出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丽画卷。
炊烟从方形的火塘升起,让人感觉家的暖热和温馨。
顾婉君很喜欢这样的房子,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丝毫也感觉不到热,房子里凉凉的。很舒服。
很快,皮松就把饭菜烧好,端上桌子。
早饭是粥,就是将瘦肉剁细,与大米、姜末、八角、草果一起熬粥,还有糯米粑,放了一些芭蕉叶,等会用芭蕉叶包着与腌肉一起吃。又用了紫糯米制成紫米粑,还有紫米甜酒煮鸡蛋。
几个人洗漱完以后,就坐下来开吃了。
三个人还是第一次吃这些东西,还别说,这些还挺好吃呢,尤其是糯米粑,黏软柔腻,香甜可口。再用芭蕉叶包着咸肉一起吃,既有芭蕉叶的清香,又有糯米的甜香软腻,还有咸肉的咸香美味,加在一起让人流连忘返。
刘宸几个吃了不少,吃好以后,波英又拿来了土锅茶。土锅茶又称待客茶,是一种古老而方便的饮茶法。
只见波英将盛有清泉水的土锅支在铁三脚架上,待土锅内的水烧开沸腾后,再放入新鲜老茶叶,然后不断加水,煮二至三道方可饮用。
待茶煮好后,波英把茶倒人竹茶盅内,端着茶水敬刘宸几个人。
刘宸品着茶,这汤味鲜而浓,初喝微苦,再喝回甜,使人有饮一次而终生难忘之感。
刘宸忍不住又倒了一茶盅喝了起来,波英告诉大家,这茶饮后能助消化,解油腻除宿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