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直接选择前往伦敦。
伦敦,世界著名的雾都,这一点是不容怀疑的,尤其是在19世纪后半叶。
因为雾气太重,弥漫着整个城市和港口,泰昌号都不得不在港口外停留了两个小时,才在中午时分缓缓驶入港口。
在美期间,胡楚元一直通过电报和rs巴特菲尔德、叶富、吴德章联系着各种信息。
在他抵达伦敦的前三天,大家就陆续抵达伦敦汇合。
这一次,胡楚元没有再租住在郊区,而是在伦敦河岸街特拉法加广场和罗森伯兰大道交界处买下了一栋名为伯利兹府的贵族府邸,在十八世纪中叶曾是某位伯爵的住宅。
在大量的英国贵族从河岸街迁居到西城区后,府邸被出售给商人改建成旅馆,由于商人投资失败,这栋物产再次被拍卖,几经周转,胡楚元以二十一万英镑的高昂价格得到了它。
即使是在伦敦,二十一万英镑也是非常惊人的一笔钱。
这是一栋歌德复兴式的建筑,由圣保罗大教堂的设计师克里斯多夫-雷恩爵士设计,整体特点接近于牛津大学的汤姆堡,完工于1732年,有一百多个房间,中央的穹顶圆塔高35。6米,可以一览整个伦敦的大部分风景——如果伦敦的雾不是很大的话。
在胡楚元抵达伦敦之前,叶富等人就已经住了进去。
事实上,胡楚元就是要炫耀财富,还只是一个开始。
乘坐自己的马车进入伯利兹府,胡楚元一下车就看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除了一个四旬开外的外国人,其余都是些不足三十岁的青年,穿着长袍马褂。
叶富和郑锡泰负责到港口接人,邓世昌和吴德章等人就留在府邸中等待,一见到胡楚元,大家纷纷展开笑颜迎上来。
“提调大人!”
“提调大人,一路可好啊!!”
大家拱手打着招呼,叶富则更为慎重的将那位四旬多的外国人介绍给胡楚元,原来,这个人就是福州船政衙门的前任总监督,也是学堂前任总教官的曰意格。
这是一个过早就开始谢顶的法国人,身形消瘦,留着浓浓的胡须,绿眼睛里有着老练而友善的光芒。回到法国之后,他仍在继续为船政衙门办事,负责船政学员在法国的留学事宜。
因为他在船政衙门有着很不错的名声和影响力,胡楚元很尊重他,微微点头,和他握手道:“非常感谢您的到来,曰意格先生!”
曰意格很讲究的施礼,道:“这是我的荣幸,说起来,我和您的父亲也能算是朋友。”
这个……!
胡楚元不予回答,只是笑着。
叶富又将其他的青年介绍给胡楚元,就是胡楚元觉得陌生的那些人,分别是魏瀚、陈兆翱、郑清濂、林怡游、杨廉臣五人,已经在法国留学多年。
一听说是这些人,胡楚元特别的注意,逐一细看。
魏瀚的个子很高,三十岁,神情稳重,陈兆翱、郑清濂都不过二十六七岁,在胡楚元面前还显得有些跼促。
这些人都是船政衙门未来的栋梁,能够见到他们,胡楚元也挺高兴,就邀请大家一起进入府邸。
这五个人中,魏瀚和陈兆翱来的最早,在法国国立海军工程学院就读了四年,前者还兼修了法律,拿到了法学博士的学位,后者专攻锅炉和蒸汽机,以及相关的动力系统,有工学博士学位。
郑清濂、林怡游、杨廉臣三人是两年前才来,学习期满,想来英国继续升造。
在大客厅里坐下来,胡楚元先开一个茶果会,和大家很放松的一起品着茶,聊一聊最近的事。
可刚坐下来,曰意格就有些急切的和胡楚元道:“提调大人,听说船政衙门想要在欧洲购买最为先进的战舰,这令我无比的高兴,事实上,我经常为此而游说沈大人,只是碍于经费和贵国朝廷的决策,迟迟未能成功。”
感觉他有更多的话想说,胡楚元就笑呵呵的问道:“那您对此事有什么样的建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