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老爷们,性格又相像,都也说不出什么温情的话。黎宴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望着那一骑绝尘而去,直至消失在山川的尽头,心头油然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敬畏之情。
直到身后的小厮方宇踏马过来,提醒到:“少爷,该回去了。”
黎宴拽了手中的缰绳调转马头,正要开走,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向方宇:“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
昨天后院一面而过的女子梳的是飞仙髻,应该未出阁,不知道可有婚配。没想起来之前是在哪见过她,不然也该知道是哪家的了。
方宇眼珠子转了个圈,回想了一下自家主子什么时候给他安排的活,灵光一现,莫不是昨晚的那个女眷?!
那女子长啥样来着?话说当时好像是看到了她的后脑勺,头把子是圆的还是扁的?关键他哪有那通天的本事单凭一个头把子就能找到人呀!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片刻。方宇谄谄的说道:“少爷,昨晚太黑我没看清那女的长什么样,要不咱们去问问夫人。”
他当时只当少爷是随口一说,莫不是少爷看上那女子了,这是二十年的铁树要开花了?现在惨了,刚开了个花骨朵,还被自己的疏忽扼杀了,罪过罪过……
“不必了。”
黎宴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巡防营,既然已经决定了接下来的路,他需要一个升迁的契机,如果没有这个契机,那就造一个契机。
巡防营早晚要放手,这个位置看似不甚紧要实则举足轻重,需要提拔一个靠的住的人,这个人日后必须为自己所用。黎宴将巡防营的人在脑海里略了一个遍,锁定了两三个人,心里有了主意,不如让他们先试试水。
在巡防营忙至傍晚时分,府里来人通报,说建宁公主交代了,让黎宴今晚务必回府用晚膳。黎宴知道她当然是要说那件事,便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赶在晚膳前回了府。
没想到黎宴这么听话的回府,倒是让建宁公主有些不适应,见他面上不甚抵触,像是等着她的话茬子似的。
建宁公主给黎宴盛了一碗鸡汤,试探着问道:“你父亲就没跟你说什么?”
黎宴接过汤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你交代的事,他敢不说吗……
“说了。”放下汤碗,黎宴故作风轻云淡的回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的,娶呗!母亲,你把上京城未出阁的女儿家给我列个单子,我好好挑挑!”
“真的?”怎么忽然就来兴趣了,不会是诓她这个母亲的吧…
“嗯,能配个画像吗?”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黎宴又加了一句,有画像应该就知道是谁了…
“你当是选妃呢?还画像!”
幺蛾子还挺多!不过看样子这回挺认真的,应该不是敷衍她的。建宁公主顿觉欣慰,一下子又来了干劲。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给我临阵脱逃!”
“不会。”黎宴漫不经心的回答。
“对了,过几日安乐在瑞王府办了个诗会,请了不少她的好友,大部分都是在一起读书的女学生,我跟安乐已经交代好了,你去瞧瞧。”
黎宴皱着眉头刚要拒绝,建宁公主直接打断:“说了不临阵脱逃,让你去你就去!见真人不比看画像更清楚吗?”
“知道了。”
这天夜里黎宴做了一个奇怪梦,梦里有个女子一直追着自己口里叫着:“负心汉!负心汉!”
黎宴记不得什么时候负过谁,他不喜束缚,没在什么地方留过情。这女子看不清楚模样,应当个认错人的疯婆娘,便懒得理睬。
没过一会,这女子又冒出来,指名道姓对着自己喊:“黎宴,你这个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