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临安公主和朱绾绾都降了一级,无诏不得入宫,朱绾绾还被罚跪三天,并被硬生生打了三十大板。
太后实在不舍,看不下去,便借口离开,皇帝和皇后离开前,随便叫走了舒望晴。
“朕听说,你颇有才华,今日见过,确实不虚。”朱绾绾算是宗室里的毒瘤,但无奈有太后护着,就算是皇帝也没法拿她怎样,而今好不容易有人——特别这个人也还只是个孩子——让她摔了跟头,连太后都对她失望透顶,皇帝自然开心。
但他只是端坐在上位,平静地开口,看不出一点悲欢喜乐。明黄色的长衫用金线绣着游龙,腰带上镶嵌着雕刻精美的羊脂白玉,除此之外,再无别的饰品。
相比起来,皇后头上的那顶三龙五凤的发冠,以及身上各式各样的玉饰、宝石,显得更加雍容华贵。
也让舒望晴看着就觉得沉。
“民女不才,陛下谬赞了。”舒望晴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忐忑地回答道,毕竟她也不知道这位皇帝脾气如何,丢脸事小,万一皇帝一个不开心,打她个几十板子,那才是真的糟了。
“呵,”皇帝冷笑一声,“刚刚见你与朱绾绾争辩的时候,怎么不如这般小心谨慎?”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怎能和朱绾绾相提并论了?”
好在皇后开口替她解了围,舒望晴趁机悄悄抬眼看向上面两人。
皇后端庄大气,看上去也是温婉贤淑之人,身上没有一点戾气。而因为皇后的开口求情,皇帝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眼神中也尤为温和,看来夫妻二人感情甚好。
皇帝笑了笑,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
“罢了,既然皇后替你说情,你便先起来,赐座。”皇帝转过头看向舒望晴,这个能让他的妻儿同时喜欢的女子。
“民女叩谢陛下圣恩。”舒望晴说完,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毕竟这是在宫里,还是在天下至尊的面前,她可不敢造次。
想想那些古代酷刑,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皇帝倒没有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他只是思考着舒家的情况。舒漠是丞相,他是君王,大俞现在的盛世,便是这君臣二人合力所为。
而这一辈,舒家长子,常年镇守北境,几次击退西戎,于国有大功,其妻宇文凌悦是齐王府嫡长女,齐王在宗室中也是持重之人,地位尊贵,受人敬重。至于舒家另外两个儿子,虽然他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他俩也皆是栋梁之才。
文臣里有一品丞相,武将中有三品将领,还跟宗室中势力颇大的齐王府是亲戚关系,若是云策娶了他家的女儿为正妻,那么朝堂之上,绝对稳固。
至于她的其他方面。
“朕听闻你能言善辩,那朕便要来考考你。”
皇帝看向远处,而今已值盛夏,太后和皇后皆爱莲花,如今宫里但凡有水池的地方,都开满了,甚至连没有水池的地方,只要太后或者皇后常去,也都放着大大的瓷缸种着。
既然如此,不如就以莲花为题,考考她的诗词水平。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舒望晴出生开明的丞相府,又是极为受宠的嫡幼女,大抵不会让他失望。
皇帝回想起当年皇后的话来,只可惜,她是后宫女子,也不爱名利,所以那些诗词,也只有自己知晓了。
“而今正是盛夏,荷花开尽,不如你便以此为题,作诗一句。”
皇后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