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烤烤,小心着了凉,发高热就不好受了。”
舒望晴耳边又回想起元策的话。
祁嵩把伞拿进来的时候,这两人都被吓得哆嗦,雪花酥也是愣在一边。后面看清楚了人,元策觉得丢了面子,差点没冲上去打一顿。
而后因为外面雨势太大,四个人又都浑身湿漉漉的,便围在火炉前,烤了好一会儿,等到雨小了,才撑着伞离开。
实践证明,元策的嘴就像开了光一样,当晚她回去后,便害了风寒,第二天一早,雪糕来叫她起床的时候,便发现她发了高热。
雪糕惊呼一声,赶紧让雪花酥过去找太医,又叫来雪媚娘让她去学堂那里,替舒望晴告个假。
也正是她那一声惊呼,舒望晴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挣扎着坐起身,感觉浑身无力,又联想起睡梦中一直发冷,便知道情况不对了。
她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烫手的感觉,怕是就算没四十度,也得有三十九度。
还必须强撑着,等着太医过来看看,然后还得等着她们熬药,喝了之后才能休息。
真的是够了。
“咳咳。”舒望晴上一次发烧还是在小学,几乎已经快忘了发烧的感觉了。现在不能打点滴,也没退烧针,病痛这些只能自己忍着,万分难受,却也没有其他办法。
“小姐。”雪糕和雪媚娘在一边伺候着,太医过来把了脉,又询问了一些,随即开了药方,雪糕便让雪花酥去熬着,又让雪媚娘把太医送出去。
“咳咳咳。”真的,简直不好受。也不知道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她烧成这样,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舒望晴强撑着缩成一团,只觉得浑身发冷,裹了几床被子,都不见暖和。头又晕乎乎的,浑身发烫,难受得慌。
“小姐。”
“你们去打盆冷水,帮我用手绢沾点,放头上降温。”舒望晴思考了一下,回忆着以前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会怎么办。
酒精大概是搞不到了,她也不知道医用酒精是什么年代出现的,但大概不是一千年前。
“咳咳。”舒望晴刚想起身,便又咳嗽起来,咳了半晚上了,喉咙早就发疼了。
真的是,难受死了。虽然舒望晴极其害怕打针,但现在是真的巴不得来一针退烧针。
“主子,你要凉水干什么?”雪糕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看舒望晴现在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
“凉水可以降温。”舒望晴只得再次重复一遍之前的话语,心里默默感慨这个时代的科学知识实在太过落后了。
“我现在很清醒,你照我说的做就好。”舒望晴挣扎着换了一个姿势躺好,好敷上手绢降温。
“哦,好。”
也不知道元策怎么样了?他身子比较好,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熬药应该还要熬一会儿,舒望晴敷上手绢后,迷迷糊糊的,又想起当时外面打着雷,他非要把自己随身带着的玉佩给她的样子;又想起两个人拿着伞,又不好好打,不一会儿就在雨里追逐起来,泥水溅了一身,身上也湿了个透。
也不知道是在佛堂里的时候感冒的,还是打闹的时候感冒的。
以后再也不这么玩了,说不定这次一睁眼,就见到明亮的白炽灯了。
雪花酥很快便端来了熬好的汤药,端给舒望晴喝下。喝完药后,她依旧感觉浑身无力,头晕脑胀,便直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
在这半昏半醒的状态下,她似乎记起了些什么,仿佛看见了汽车,看见了高楼,看见了霓虹灯,看见了她多年来甚至都从未梦见,只在记忆深处出现过的东西。
她似乎已经遗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