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舒望晴还有些惶恐不安,但没想到,晚上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一起床,反倒成了舒家最悠闲的人。
明明她才是卷入这个事件最深的人,而此刻,她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翻阅着家里的藏书,和三位嫂嫂在一起闲聊,又或者找来针线和布做做手工。
唯一让她烦躁的,便是一天天待在房间里,院子都不能去,太无聊了。
因为担心孩子们太小会说漏嘴,就连家里的两个小侄女和一个小侄子,她都不能叫过来逗着玩。
和舒望晴的无所事事截然不同,舒家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舒漠安排着府里的人手,黎文隽以为皇后祈福为由,把秦姨娘带去了佛堂。
舒瑾再次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家里,担心会有不到位的地方,让人趁虚而入。而三位嫂嫂则处理着家里的一干事务,排查可能和秦姨娘及舒桃羽有关联的人。看書喇
但最终,以为会出现的动乱根本没有出现。
第二夜子时,宇文云策便带着人来到了舒府,舒望晴正准备休息,就被母亲叫了出去。
“怎么样了?”
半夜微凉,舒望晴披了一件自己二哥的外衣,便急冲冲地走了出来。
“还能怎么样?”宇文云策微笑着说道,然后看向舒瑜,“要不你和望晴说?”
“刚到亥时的时候,窗户外便传来了异响,”皇帝都这么说了,舒瑜没有推迟的理由。他的表情十分平静,大概是因为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完全没有半点紧张之感,“我便从西侧的椅子边走回到东侧的床铺那里。”
凤仪宫是除了养心殿外最大的宫殿,光是主殿从东到西,便隔了好几个隔间。把香料点在最东,自己待在西侧,几乎不会有事。
“而后,他一进来,我就把人扣住了。”
舒望晴一愣。
“就这么就结束了?”
舒瑜没有说话,只是福了福身。舒望晴瞬间便明白了,不是这中间没有其他细节,只是在舒瑜眼里,他们之间还是挡着君臣有别四个字。
既然是上报给君主,那便只需要说清楚状况就好,这些细节反倒不打紧了。
“先回去休息吧!”宇文云策看了一眼这兄妹俩,恢复了以往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拍了拍舒望晴的后背,并顺势搂住了她。
“还有些人没抓完。”宇文云策的目光落在了舒家兄弟俩身上,“现在带人过去,别让他们得到风声跑了。”
“是。”
舒瑜和舒瑾对着宇文云策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去了。舒望晴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估计对他们而言,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还是当皇帝爽,这些事理所当然交给臣子去做就好。
“今天到底都发生了啥?”
皇宫里现在忙成一团,各种抓人和审讯。毕竟临安大长公主是宣德太后养女,这么多年来宣德太后在宫里的势力盘亘交错,要一次性清理干净,也是困难重重。
再加上现在已经快子时末了,回去宫里,各种检查下来也得差不多半个时辰。宇文云策索性便在舒家歇下,准备等到第二天休息好了再回宫里。
“临安大长公主污蔑你私会外男,”宇文云策坐在床上,模仿起了刚刚舒瑜的样子,“被抓了个正着。”
“我是听你说结论的吗?”舒望晴使劲拍了拍宇文云策的手臂,气鼓鼓地说道,“你就不能说详细一点吗?”
宇文云策看着舒望晴又气又急的样子,忍俊不禁,一把把她搂到了怀里,亲吻她的脸颊,贴着她的耳根说道:
“好。”
舒望晴双颊绯红,双腿收到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宇文云策。
“其实事情倒也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宇文云策靠在被褥上,半躺着,一边说着,一边替舒望晴整理了一下头上的碎发,其实回想起来也只觉得后怕。
临安大长公主并非一个人前来,甚至还带来了几个世家贵族的夫人,再加上各宫那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件事肯定瞒不住。
他是皇帝,他的家事便是国事,这样一来,舒望晴不仅是背叛了他,更是让整个大俞丢了脸面。就算他强行保下了她,也少不了议论纷纷,光是这些闲言碎语,都足以将她活活逼死。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其实临安大长公主的计谋很简单,”宇文云策看着舒望晴,温和地说道,“趁着我们闹了矛盾,你被禁足于凤仪宫内,让一个小侍卫偷摸进来那。”
“因为那香料的作用,你根本分不清来人是谁。”
说到这里,宇文云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愣了一下,很快便又调整了过来。
“然后,再带着那些被她骗进宫里的贵妇。”宇文云策看到舒望晴有些诧异的神色,便解释道,“朝堂之上,没人知道你怀孕的事,如今云辉也长大,这些人自然会去巴结一下朕唯一继承人的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