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我的马!”
许清竹闻声望去,只见一匹黑棕色的悍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引得人群散开避让。
那只马似乎是脱缰了,而主人只会却只会在马屁股后面追喊。不一会儿,人群散开时,传来孩童的哭闹声:一个小孩坐在大街上,眼泪不住地往外流,许是与父母走散了,人群里就没站出一个人来抱走孩子。
孩子的哭声愈来愈大,马蹄声也愈发临近。
许清竹起步登上摊子边的木柜,纵身一跃便骑在马背上。女孩的簪花步摇荡来晃去,悍马依旧不住地乱蹬乱扭,倒想把女孩狠狠地从马背上摔下来,只可惜,许清竹驯马已有十余年,能把她甩下马背的马,可没见得有几匹。
女孩紧紧捏住缰绳向后拉,谁知悍马纵跃竟有一丈高,马蹄在空中魔舞着,马头向前奋力挣扎。许清竹双腿紧紧夹住马腹,脚向下蹬马鞍,四周的人吓得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还讨论着这是谁家的姑娘,竟如此“彪悍”。
“原是受惊了。”
她心想。待到马蹄落地后,她便单手扣住马脖,另一只手依旧攥着缰绳不松,嘴凑在马耳旁哼着曲子,很快,悍马就逐渐平静下来…
“你没事吧?”
许清竹问道,眼前的小孩抬起头来,泪匝匝的双眼凝望着她,那惊魂未定的神情惹人心疼得很。接着,人群里窜出另一个孩子。
少年穿着一袭白衣,腰间盘着一条淡紫色的玉珞,发丝被高高束起。那透彻的眼眸中显见着几分愧疚。那如雪般纯洁的肌肤,竟衬托他出一些病态白。但光是看见那身神气的打扮,就知道他并非常人。
许清竹打量着他,心想:“原来是个毛头小子,怪不得不会骑马。”
少年垂下头不敢看许清竹,不安得抓紧了衣角,她刚刚想说教少年,却听得一声极为轻蔑的笑。
“我还以为谁有能耐搞这么大阵仗呢,原来是雍王殿下啊。”
那句雍王说的很重,似乎又是“庸王”,许清竹没太明白,可雍王一把夺过牵在她手里的缰绳,虽然没说谢谢,但也礼貌地鞠了一躬,从他的神情和动作看得出,他很是讨厌这个封号。
少年牵着马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那瘦小的身姿与热闹的场面格格不入。
许清竹就这么看着雍王离去,直到孟纤把她猛地一拉,她才回过神来,却感到手上传来一阵剧痛。伸手一看,竟是一道明显的红色勒痕。那是缰绳勒的。
“你这是用了多大力气呀?怎么勒的这么红!”
她握着女孩的手,心疼说道。
“走,回家包扎去”
孟纤拉她就走全然不顾许清竹欲言又止的模样。
……
烛光映着窗纸,画面中出现两个人影。唯有那轮明月躲在云后隐约可见。
孟纤将药抹在许清竹掌上,包扎时更是小心。
“纤姨,我这就只是些勒伤,没这么严重。”
孟纤瞪了她一眼,叹着气,
“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你看看,你这茧子比我这老太婆的都还多……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师父对你太苛刻了?”
许清竹苦笑,她师父什么样的人,她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说是虐待,倒也不至于,就是有些许“严厉”。
许清竹皱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今日所见的少年可是雍王殿下?”
孟纤一愣,随即回道正是。
“殿下看起来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那个时间点,他不应该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