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还好,我跟你说幸亏当日你无所为,不然今日就是拼了性命也定要叫你好看”孔舒仁显然有些不自量力,更心中不忿“你说你个淫徒,缺了大德了你,凭什么调戏良家女子,害的我妻中了魔怔,我跟你没完”说完又要动手。
“哎呀行了你,快住手吧,当心伤了自己”朱川壕对付一个文人墨客不知该使多大劲“闹腾大了再被屋内李青听到,你说你一界书生怎么性子这么急,能不能让我把话讲完,讲完你再发脾气”
朱川壕将自己的经历和最近的经过简单大概讲了个清楚,拿着扣子袋“我当日造孽不知还有连带遭受迫害的无辜者,不然这扣子会多一玫,真是罪过呀”
没想到孔舒人看上去文质彬彬却是心胸豁达之人“足以足以,没想到我妻遭受的迫害却是成就了一个抗日英雄,值,若是如此别说李青受怨,就是要了我夫妻二人性命又有何妨,驱逐日寇为大,你不必再有自责”
“真没想到孔先生如此豁达,却是因大而错,是国家安危为先,但这先也不可以同胞为牺牲,错就是错了,力图挽救就是,李青现在怎样,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回复以往”朱川壕有些惭愧。
“真的无妨,这些年我已经习惯,妻子的病态由来已久,又是心理上压力造成,恐怕没有办法”
“到底怎么样你说来听听呀,或许会有办法”朱川壕偷指了指屋内“现在和尊夫人在一起的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护士,星阳还有中西医草医,会有办法的,你一定不要泄气”
“哎”孔舒人叹了口气“现在的李青极易激动,稍不如意就大发雷霆,总说有人想害她,以前她曾为我纳过妾,可现在看我和别的女人多说一句话就百般嫉妒,只要看见别人嘴动又听不到内容的,她就总当成是在说她的坏话,说她过去的不好。真是很严重的心病,今天和这刘香假表妹到是说的投缘,连我都有些纳闷,不过连留过洋的沈世卿大夫都拿她束手无策,更别说这刘香是个护士了”
“也难怪,当初就是因为给你纳妾才受的病,魔怔了自然也由当初心理转变,自然会成为一个醋坛子”朱川壕觉得这大夫的名字非常耳熟“你说的大夫留过洋,她叫什么,哪里人氏”
“沈世卿啊,好像是我们双吉镇西的星阳人氏”
“星阳,沈世卿,好,太好了”朱川壕高兴的连连点头。
“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我想应该可以认识”朱川壕让孔舒人留下了现在地址便于以后联系,还下了保证一定会将李青的病治好,说完和孔舒人告辞带着刘香又返回了新大西医院。
刘香当然不知道朱川壕的用意“怎么又回医院了,不是已经排查的很仔细了吗”
“你不是说想见星阳沈世昕吗,现在没办法让你见到本人,或许可以见到她的亲戚姐妹”
“她的姐妹”
“这里的沈世卿大夫也是星阳人氏,沈家大户,世字辈平常人应该用不起”
作了些询问,朱川壕和刘香来到了沈世卿的诊房,这沈家果然都是俊男美女,沈世卿虽然带了副宽边眼镜,却更显得温淑成熟。
“坐,你们有什么不舒服吗”沈世卿的语音是沈家最有磁性的一个,凭她的话语曾经使不少病痛得到过安慰。
“没有什么不舒服,我们此来是找人”凭感觉朱川壕可以断定此人应该是沈世昕嫡亲。
“找人,找人怎么到了这里,找什么人。这里只管看病”沈世卿有些不耐烦。
“找一位名人。南唐北陆中世昕,我们找沈世昕”虽然不知道沈世卿和沈世昕具体是什么关系,但这名字一定让她有所表情。
“妹妹,你找我妹妹,世昕她来了吗”沈世卿立刻站了起来。
“太好了”朱川壕双膝跪地“在下玉面飞贼朱川壕向大小姐请安,望大小姐帮在下完成赎罪心愿”
本以为明白,却泛起了糊涂,对方到底为什么而来,沈世卿连忙过去搀扶“起来说,你们到底是谁,我妹妹肯定不会和什么飞贼有来往,你且将一切说清楚”
朱川壕刘香被让了坐,接着慢慢把事情由来说了个大概,要想对孔舒人夫妻有所弥补,能做的只有治愈李青的病症,虽然朱川壕已经几次向受害者进行各种方式的弥补,自认还都很完美合适,但对于魔怔心病,朱川壕一窍不通“我是个卑鄙恶人,以前只知道祸害人,虽然现在有心悔过,但对于医治疑难杂症确实一筹莫展,还望大小姐看在我与令妹定下的约定,帮朱某一把”
“难呀”沈世卿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李青的病根本无药可医”
“别呀,就因为您叫沈世卿,因为您是沈家人,我只得将宝压在您身上,就指望您这个留过洋的大医生了”朱川壕有些兴奋。
“你别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沈世卿沉思着说“都知道我们现在医疗水平有限,连年战乱很大的阻碍了医疗的发展,瘟疫,一些流行疾病,还有战争给各国带来的病患,现在医学上大多忙碌于这些疾病的治理研究,对于心理疾病,确实起步艰难,虽然无药可医,但心理疾病最大的良药或许并非一般的药剂,应该是心理上的治疗,而现在李青的症状确实是心理疾病比较重的一个”
“那她的病症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刚才和她聊了许多,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刘香有些困惑。
“那你算不错的了,能和她聊许多,或许是你知道病的起因,聊天时不自觉的能避讳一些话题。确实,李青的病在平常确实和正常人一样,但是发起病来就连我们这医务工作者都束手无策,只能是用话去安抚治疗,去诱导她,长期以来我对她就一直是言语治疗,按照她和我讲述的,她曾说过无数次看到自己,看到自己从楼上跳下去,看到自己身着白衣从岸边一步步向海里走,那感觉就象是引路似的”
“这么恐怖,这是幻觉吧”朱川壕这才知道自己把事情看简单了。
“没错,是幻觉,而这幻觉可以说成是下意识和潜意识,她就是要那样做,或许在她的病症中还有无法化解的一个点,她时常自虐,有时也虐待其它的猫或狗的,喜怒无常,她的病应该很深,我听孔舒人的介绍说她是被诸多人冤枉,辩驳不清才得的此病,或许心中不平,而她这个人又很执著坚强,始终不服气,也正是这个无法化解的点,她的内心一点点的不服,使她的病处于绝地而仍顽强,一旦她要是放下心节接受了流言蜚语,那时魔怔会变成疯魔,那她的病才是彻底的无法挽救,也就是说她得病起因于过重的心理压力,虽然心理脆弱但并没有被压倒,是个很坚强的女子”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吗,结合姐姐平时的经验,应该会有合适的治疗方法”刘香对面前的沈世卿非常的敬佩,沈世昕她只听说过,坐阵千军运筹帷幄的巾帼女将,她很佩服,但其实心底里,她的志向是从医,面前的沈世卿讲的头头是道,俨然成了她的偶像。
“其实也没什么良方,心病心医,打开她的心结,能找到她的心节就好办,从目前分析,她最早是因为不能生育,并没有怎么找大夫看过,为了续后想为夫纳妾,反倒受了侮辱,幸免于难的清白之身却由于世人的误会而被耻笑,就这三点来说,不能生养现在就是想看大夫按她的病情来说可能不会配合,而且人的所有机能都可能被过重的心理压力而破坏,其二是受了侮辱轻薄,这一点可能就基于对你的仇恨”沈世卿看了看朱川壕“她应该对你有强烈的敌意,恨不得你千刀万剐,其三是流言飞语,这一点也更不好办,这里都是陌生人,无所谈论,而应该是那些家乡对她的谣传,就你当时的身份所为,应该没有办法避谣”
朱川壕听罢依然是一筹莫展“看来我有些过高看待自己的能力,犯错容易,想要弥补,却是难上加难,别说难以配合,就是配合治疗,正常人中不孕不育者大多也是不可治愈的顽疾,要我的命,我这诸多罪责怎能够偿还,家乡的谣传,她现在应该连返回家乡想法都会有极大的危险,哎”
刘香连忙鼓励“别泄气,想想大小姐的用兵之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她心结所在,还怕想不到办法”
沈世卿又补充说“就是想到办法,治愈她得病也存在很大危险,因为这样的病可以说任何一种方法都是以毒攻毒,心病心药要看她的心理是否坚强,如果她向任何一个心结投降,接受了不育受辱或谣言,都可能会适得其反,真的由魔怔转变为疯魔,心理病转化为神经病,那就再无药可救了”
“容我在好好想想,我真的好希望大小姐在”朱川壕挠挠头,叹了口气又看看刘香和沈世卿“先缓缓吧,暂且慢慢想办法,还有一件事,刘香这姑娘聪明伶俐,希望世卿大小姐能收她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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