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三个月,她就觉得自己被猪圈的臭味腌透了,村里的小孩碰见她就远远跑开,还拿石头砸她。
这样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了!
她曾寄希望于方言和袁丽能帮她,结果一个个都是骗子,还都跑回了城里,只留她一个人在村里受苦。
她想过了,回城的希望看不到,但换份工还是有希望的。
余光瞥见一高大身影朝这边走来,王淑珍一咬牙,噗通跪在田宁身前,抓向她的裤腿哀求道:“宁宁,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了,看着我们同学多年又一起下乡的情分上,你就原谅我吧,我求你了……”
王淑珍不顾脸面地冲她跪下,田宁确实有些吃惊。
因为在两人还是玩伴时,容貌上比不过,王淑珍就想在其他事情上想法设法压过原主,就连对方言的喜欢也未必没有这种较劲的心思在里头。
原主在下乡遭受挫折之前,一直是温柔的性子,对朋友包容,也从不将人往坏处想,两人才一直维持好友关系。
等到原主遭遇挫折又被好友背叛后,就又走入一个极端,用清冷淡漠当做坚墙,来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这样的“坚墙”,田宁不好评价,但换成是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对待王淑珍也是如此。
她抬手打开王淑珍的手,拍了下被后者抓过的裤脚,语气淡漠道:“膝下有黄金这话在我这里是不成立的,有自尊的人不会轻易跟人下跪,自贱的人我又何必在意?”
王淑珍哀求的话哽住,瞥见越来越近的男人,她一咬牙,脑袋朝地面砸去:“我给你磕头行吗?”
她真的狠心磕了下去,磕得脑袋发懵,但是身前的脚不见了,她抬起头,错愕地看着被严柏背起来的田宁,然后目光又落在男人结实的臂膀上,心底顿时翻涌出酸意和嫉恨。
她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男人道:“严同志,我为当初无意中连累田宁落水而道歉,但要是没有那个意外,你和田宁也不会结缘,我不是要表功,但你也得有点良心啊,我毕竟促成了你们的姻缘。
你们两口子不能一直抓着我这个无意中犯的错误,逼我这个下乡知青当掏粪工,就算给人判刑也得有个期限是吧,我已经干了三个月掏粪工了,呜呜呜……”
王淑珍说到这哭了起来。
严柏蹙眉,却不是为了王淑珍的哭泣,而是因为田宁挣扎着要下地,他垂眸道:“你的脚没好,不要乱动。”
“你不是说开车来吗?车呢?”田宁羞恼质问。
严柏的目光有些躲闪:“车没油了,我背你回去吧。”
田林心中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却没办法验证,咬着牙道:“你背我,肉怎么拿?”
“你用腿扣紧我的腰,我单手提肉。”男人说着放开了她一条腿,单手提起了2o来斤的猪肉。
被松开的左腿没了支撑,田宁下意识用腿夹住他的腰,他的腰很瘦,有个窝正好让腿搭上去。
等到反应过来后,田宁的脸腾地一下热了,此时再想落地已不成,因为男人大步走了起来,健步如飞,好似身上并没有背着个人一般。
田宁羞恼地拍打他的肩膀:“快停下,放我下来,我的脚能走。”
“南南在哭鼻子,叫着要妈妈,我哄不住,只能赶来接你。”严柏说道,脚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