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小王爷公然入京,怕是要其他家土司的拦截嫉恨,想来是想要秘密进京。
若是小王爷顺利秘密进京,安氏就可以又有另一番说辞对着诸家土司,说是朝廷秘密将人接走,非他安氏所愿。
以世子在京,拒绝他们的联合,也不得罪有二心的其他土司。
如果此次安氏的二世子能顺利进京,对于朝廷来说能阻止安氏土司和其他土司的联合。
或可化解一段西南土司的乱企图。
“西南土司不是每家都有称霸之心。多的是碍于各家颜面和利益牵扯才联合。若是西南土司一旦因为互相裹挟联合起来对抗朝廷,只怕西南军民又要遭受战火之痛,大明又不太平,所以冒昧找到各位。还望各位能以家国大义为重,能接下此趟朝廷托付的暗镖……”
秦明月说着竟有些动情。毕竟他也知道此行有多凶险。
走镖之人面对的可能是整个土司的俍兵和府内暗卫的阻止。
也许每个人都会生死一线。
说着,秦明月忍不住想要跪下。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值得他下跪。
奈何他腿伤未愈,动作迟缓,林兰楼便上前扶住了他。
说道:“我等匹夫皆知家国之事大于个人生死,大人不必如此感念。快快坐下。”
“谢谢先生,先生之胸怀,令在下佩服。”秦明月抱拳道。
“我也是大明子民,受大明恩惠,自当为大明谋太平。”林兰楼道。
林兰楼短短的几句话,让秦明月一时间感慨万千。
他不曾想这样在西南长大的水东宋氏土司的外甥竟如此识大体通大义,竟也能锦心绣口,说话慨然,谈吐皎洁如朗月君子。
“是那位让大人受伤的小王爷吗?”李吹笛问道。
“正是他。他受了点小伤,正在布政使司大人的府上养伤。不日我们就可以启程。”秦明月道。
“大人可否向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小王爷,他可会武功?”李吹笛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好。这位小王爷叫安恒,自幼习骑射,有些身手,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武功修为与三位相比肯定极为一般。还好是个土司王爷的料,性格沉稳坚毅,颇能吃苦。”秦明月道。
“可懂官话?”
“懂官话,官话交流没有问题。”
“除了我们,大人还安排了哪些人手?我们该如何配合?”
“我现在还未最后定下来。最可行的方法是先生和师兄、秘公子三人亲自护送小王爷。我带人给各位开道和断后。所有异动和官府文书我们都会协调。”
林兰楼有些动容,道:“大人受伤不轻,费心了。”
他们都知道,开道之人可能会要和官府交接,由锦衣卫的人来做更合适。
但是断后是件危险的事情。可能所有的围追堵截都得由断后的人来阻拦和承担。
“先生能和友人欣然接受此处朝廷的任务,在下已经是感佩不尽。三位不要与我等论轻重。只管照顾好小王爷。”秦明月道。
说着对外面叫道:“络衣,将银票和镖契拿进来吧。”
络衣很快走了进来。将银票和镖契放在桌上。